道:“众位爱卿,朕今日有些疲累,先去休息了,众位爱卿不必拘礼,继续吧。”
众人齐声说道:“恭送陛下。”
皇帝走了,众人的束缚大减,大臣们开始举杯互相敬酒。
不多时,果然有一拨大臣来到傅青睿面前,说着些场面上的话,但最后都无一例外的,敬酒。小太子迫不得已,面对这些过分热情的大臣,无可奈何的将敬过来的酒一一喝了,不过幸好太子的就被岳孤名换成了白水,否则他可有苦吃了。
傅清博冷眼旁观,见傅青睿连喝了几倍杯竟然毫无反应,想不到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酒量。再细看时,发现太子负责斟酒的下人已经换成了旁人,这个人竟然是那个新封的上书房行走吗?傅清博略一思量,随即了然一笑,向身后低声道:“拿上最烈的酒,随本王过去拜见太子爷。”侍从领命,跟随傅清博向傅青睿这边走了过来。
众大臣一见国亲王过来都自动让开一条路来,傅清博旁若无人,微微躬身,对傅青睿拜道:“见过太子殿下。”
傅青睿吓了一跳,终究是个孩子,他条件反射的想要躲开,然而身后一只手无声无息的拖住了他的身体。傅青睿一僵,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定在了原地。
傅清博眉毛一挑,将岳孤名的动作看在眼中。
傅青睿看了眼旁边的众位大臣,再看一眼身前气势摄人的国亲王,也就是他的三皇兄,定了定自己七上八下的心,轻咳一声,老气横秋的说道:“免了,皇兄不必多礼。”
傅清博一笑,直起身来,右手向旁边极其自然的一伸,他身后的侍从立刻将刚才带过来的烈酒放在他的手上,傅清博泰然自若的走到太子身边,拿起太子的酒杯,说道:“今日中秋团圆之日,你我兄弟向来少聚,今天皇兄亲自为你斟酒,就当是为平日鲜少拜见太子赔罪了。”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国亲王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来找事情的,可是在场的大臣们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小太子呆呆立在当场,他有点不明白,以往三皇兄都不会主动来找他,而是派那些听他话的大臣们过来,虽然他还年幼,但也是太子的身份,面对那些大臣勉强还能应付,只是如今,傅青睿心中很没底气。
看着已经递到自己面前的酒杯,傅青睿满心都是拒绝,可是他却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拒绝,三皇兄说的似乎没什么错。要喝吗,傅青睿忍不住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正在他百般犹豫的时候,一只修长白净,骨节分明的手伸到面前,轻轻一探,接住了那酒杯。
岳孤名看到国亲王走过来的时候,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在看到国亲王为太子倒酒的时候这种预感得到了证实。这酒是戎狄有名的醉千石,意思就是酒力猛烈连石头都能醉倒。酒量普通的人喝上一杯都要睡上三天三夜,如果是酒量极好的人也撑不过五杯,除非内力深厚的人用内力将酒力逼出才可清醒。戎狄处置死刑犯人的时候,有时也会备上一壶醉千石,灌下以后犯人便再也醒不过来。
太子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如果只喝了这一杯,虽然不至于危机性命,但很可能因为浓烈的刺激而烧坏脑子,对智力造成损伤。动作已经在意识之前,岳孤名低头看时,自己已经拦住了那杯酒。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傅清博唇角隐晦的勾起一抹得逞笑意,他佯装不知的抬头看着岳孤名,沉声问道:“放肆,你是何人,本王敬太子殿下的酒你也敢随便阻拦?”
岳孤名上前一步,挡在太子面前,平声道:“在下岳孤名,太子伴读。”
傅清博听了他的话,忽如恍然大悟一般:“你就是父皇为太子新封的上书房行走?”
“正是在下。”岳孤名不卑不亢。
傅清博当即沉下脸来,语带愠怒:“本王虽然被父皇禁足府中三月,但也是堂堂国亲王,你如此公然冒犯本王,即便是父皇亲封的人,本王也可以治你的罪。”
傅青睿还没从师傅为他挡下酒杯的惊诧中回过神来,突然听到三皇兄要治师傅的罪,心中一急,脱口而出说道:“是本宫让他代本宫喝的。”
小太子忽然高声一喊,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傅青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八风不动安然处之的师傅,忽然之间也有了一丝勇气:“本宫不胜酒了,所以叫岳先生代劳,难道不行吗?”
太子这番话说的国亲王措手不及,以往太子可从来没有这样的底气,都是国亲王说什么他听什么,木木讷讷,谁知今日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傅清博觉得自己好像低估了太子,虽然他依旧年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