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的想法,恰好与父亲相反。
他知道她来自宣宁王府,亦知她与淮陵王的纠缠。
在他心里,认定这个女人不但可使他江山稳固,更可帮他牵制甚至铲除异己。
所以,他给了她新的身份,将她继续留在自己身边。
他亦清楚,从此以后,自己便多了一处软肋。
大婚那夜,殷梓珺面对着娇颜似水的袁景茗,心却早已到了别处。
这门亲事,毕竟是因三个人之间相互制约,才促成的。
喝过合卺酒,袁景茗侍奉夫君就寝,含羞为殷梓珺解着衣扣。
一股强烈的抵触情绪,冲撞在男人的胸腔中,他瞥了一眼床上铺好的那块雪白的帕子,终是没有留下。
殷梓珺离去时,眼中的漠然,让自小便被人碰在手心儿里的袁景茗仿佛从高崖上跌落。
摔得粉身碎骨的疼痛,让她将目光转向殷梓珺身边的那个低眉顺目的侍女。
帝后大婚,皇后却被冷落,这是襄国从未有过的事。
他考虑到袁家的脸面,故而对亦玉在帕子上做手脚的事,并未加以追究。
御书房里,男人一手托着奏折,心中想的,竟是那张绝美的容颜。
他对她好,想要消除她对他的戒心,让她真心臣服于他。
只是,陷进去,却是预料不到的事。
他惜她护她,不惜与罗佩真明枪暗箭的斗,也是因此,两个人从互相防范,变为彼此扶持。
徐州的那几夜,虽然身处危险之中,却是殷梓珺最为舒心的几夜。
回宫后,他便有了纳了她的心思。
没有了罗佩真这层阻碍,殷梓珺却没有料到,看似柔弱的袁景茗,竟然狠狠的向婈潇放了一支冷箭。
碍于袁朗誉手握重权,殷梓珺只得将计就计,却阴差阳错,差一点失去了自己这一生最爱的女子。
那个让他牵魂动魄的女子,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任他翻遍襄国上下,也没有一点关于她的音讯。
“你到底,在哪?”
颐和宫里,男人一个人坐在桌案后,手里握的,是那条绣着凌霄花的帕子。
确切说,那是他从她手中夺来的,这帕子,他一直带在身上。
他痴痴的望着那朵栩栩如生的凌霄花,许久,将那帕子团攥进掌中,皱皱的,好似此时男人的眉心。
岐国出兵云国,殷梓珺让孟川去查详情,竟意外查到了婈潇的消息。
当他听说她跟在萧容祈身边,并且有了孩子的时候,心如刀绞。
可是,他如何怪得她,是他没有好好的保护她啊!
正当他心痛得难以言喻之时,得到了她生死未卜的消息。
他毫不犹豫的带上孟川,一路南下寻她。
即使她变了样子,即使只是匆匆一瞥,他轻易的,便将她认出。
那是他从第一眼,便记在心间的眸光。
比她的绝色的容颜,更让人难忘。
这一次,不管前路如何,他都要将她带回。
“启禀皇上,据属下所知,岳国公主与萧容祈有约在先,以自由身换岳国国复。”
婈潇再次离开后,孟川将打探到的情况如实禀报给殷梓珺。
“谁助你复国,你便是谁的人吗?”
男人微仰着头,望着南方的天空,面色深沉,透着愠怒。
“传旨下去,调集精兵,南下征云!”
在孟川看来,主子的决定看似草率,可自己深知主子的脾。
殷梓珺御驾亲征,又有陆泊钊护驾,最终先于岐国一步,攻占沅陵城。
当他以为两人终能厮守的时候,不想又要忍受生离之苦。
那日,她去了淮陵王府,与寻找多年的姐姐相认。
也是从那日,她让他觉得,似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果然,她对他说出了那个决定。
还有谁,比他更了解她?
她的意思,他懂,所以,即便分离,即便心痛,他终是依了她。
她离开的那晚,他下旨,遣散了后宫那些他从未染指的妃妾。
一个人孤独的坐在纯然宫里,彻夜未眠,睁眼闭眼,哪里都是她的影子。
“夫君。”
她仿佛就在他的面前,一刻也不曾离开。
晏婈潇,这个名字,已经深深刻进他的骨骼。
七年之中,襄国在殷梓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