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和沉痛,像是在谴责上天的不公。
也碾痛詹皓景的心,他抱紧她,嘶哑着声音:“我明白。”明白她的不甘和痛。
“为什么?”肖晴晴嘶喊出声,“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他说……我本来以为时间还长的!足够我们父女俩把以前的心结都解开……可现在……再也没有时间了!”
詹皓景一向冷静的眸中翻滚着痛莫,一向平静无波的眼,颤抖闪烁。
他明白她的后悔,在她以为可以好好开始时,一切就已经来不及了。
他哽着声,“他能明白的,晴晴,他都明白的。”
肖晴晴胡乱的在他胸口摇着头,眼泪奔泻而下,“不!不一样的!我为什么要那么固执!为什么就不肯早点放下骄傲?我真是个傻子,真是个**!”
嘶声哭喊:“现在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就算我想做再多,也没有机会了……”
詹皓景心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次又一次徒劳无功的拥紧她,“不要这样说自己,不能怪你。你爸也不会怪你,他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在天上也不会放心。”
肖晴晴一个劲在他胸前用力摇头。这都怪她!
泪像断线的珍珠。
似乎只有把所有的过错都担在自己肩上才能让她好受些。
詹皓景无声哽咽,她的自责他懂,这个时候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
因为他明白她的痛苦,所以他无法安慰。
肖晴晴一直在他胸口呜咽抽泣,说着一些断断续续的话,像是呓语,又是自责。
詹皓景又一次体会到了无助,明知她难过,明知她痛苦,明知她不甘,他却没有办法能让她好受些。
房间内,一片低沉挥散不去的压抑。
肖晴晴断续的话语一直在继续,詹皓景偶尔轻声抚慰……
第二天,肖晴晴和詹皓景一身黑衣,去了吴耀清的灵堂。
肖晴晴走进灵堂的一刻,满眼的花圈,灵堂正中的墙壁上挂着吴耀清面带微笑的黑白照片。
灵堂中已经来了很多参加告别式的人,安安静静。
肖晴晴又一次切实的知道,吴耀清是真的不在了。
看着那幅带着笑容的黑白照片,像是他还在她面前微笑,没有任何责怪,反倒像是在给她安慰。
詹皓景见她**,搂了搂她肩,肖晴晴平静的看他一眼,跟他一起往灵堂中走去。
那些她跟吴耀清相处,愉快的、不愉快的每个时刻,随着每一步,一一在眼前浮现。
随着他们一步步靠近,双眼红肿的何玫,愤恨尖锐的眼光一直刺在肖晴晴身上。
有再多的不甘、痛苦,也挽回不了吴耀清的命。
经过昨天一天的挣扎和痛苦,她接受了现实。
两天后,是吴耀清下葬的日子,老天爷好像也在配合这种伤感的时刻,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一片绿地的陵园里,朵朵黑伞散布,身着黑衣的人站在伞下,个个面色沉冷。
肖晴晴和詹皓景共撑着一把黑伞,看着棺木下葬,看着细雨淋在暗沉的棺木上,看着棺木被泥土掩埋。
肖晴晴的心也随着下葬的棺木,被掩上一层黄土。
生离死别,她已经经历过一次,可这种事情,好像永远不会因为你有过经验,而变得容易。
那个她刚想去爱的父亲,已经永远的沉睡在了地下。
她一定要弄清他的死因,不能让他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
吴耀清的葬礼完后,有一个至亲的人,却完全不知道他已经去世的消息,就是莫语。
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知道吴耀清逝世的消息,所以大家都隐瞒了她。
但纸又怎么可能包得住火。
吴耀清的葬礼完后,何玫第一时间去了医院陪她。
病房内的电视开着,播报着新闻。
莫语吃着何玫给她削好,切成一片片喂到嘴边的苹果,看着何玫明显憔悴却强打精神的脸,“妈,家里最近是不是有事?”
何玫正切着一块苹果的刀一顿,笑了笑,“没有,别胡思乱想。”
莫语看着她不自然的脸色,“没事你精神怎么这么差?”
何玫把切下来的苹果送到她嘴边,“最近公司事比较多,又没有你帮手,我只好去顶上了。”
莫语不信的盯着她,把送到嘴边的苹果含进嘴里。
病房内一阵安静,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