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激烈啊?大人不愧是大人……”
“……”
“风桥,你懂得太多了。”林卷艰难白了他一眼,“而且思想有点危险。”
风桥心想,我怎么了我?
他一头雾水,但他心大,从不多加追究,拿着早饭就去了严歇忱院子。
严歇忱那边已经收拾好了,风桥把早饭给他端过去,趁机说:“嫂夫人刚刚出门去了。”
严歇忱心里虽还很不是滋味儿,但也知道自己不能把人逼得太紧,他想了下适才林卷仓皇的背影,估摸着他是不好意思,出门躲他去了,严歇忱叹了口气道:“随他玩儿吧。”
风桥点点头,随后又开始了每日汇报:“冯太仆辞官之后,现在太仆令的位置已有人顶了上来,是先前的太仆少卿魏岷,此人一直同四皇子来往甚密。”
“四皇子此次倒是手脚快,又算是培养了一番势力。”严歇忱放下青玉箸,又道,“但我记得魏岷此前因为季如松走后门入太仆寺的事同季丞相有过龃龉,二人一直横眉冷对的,但这季相又是四皇子的舅舅。”
严歇忱喝了杯清茶漱口,淡淡笑道:“这是要先窝里斗么?有趣。”
“太子那边怎么样了?”
风桥想了一下,回道:“太子那边没什么大动静,只是太子借着冯锦这桩事,将东宫的妾室美姬都遣散了个干净。”
“太子爷倒是会选时候,东宫细作不少,如此一来,既免了被人盯梢,又能得太子妃欢心。”
“是,阮太尉对太子此举甚是满意,昨日在朝堂上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在陛下面前夸太子德才兼备来着。”
“陛下不会听的。”严歇忱垂眸,语气笃定道,“陛下现在只信自己。”
严歇忱揉了揉眉心,忽然想起一事,问道:“现在八月,秋巡差不多要开始了,陛下今年可有属意人选?”
严歇忱近来腿上不便,便一直没有上朝,这些事便只能靠风桥转达。
至于秋巡,是一年一度的全国巡查,意在督促地方官员以及勘察民情,一直以来都是由掌监察大权的严歇忱代为择人,不过今年他参与政事不多,陛下应当是要自己选人。
这是个苦差事,但也是个好差事,走过了这么一遭,举国上下的官员都熟识于你,任谁也知道其间厉害,所以年年太子和四皇子的人都在争抢人选,就是不知道今年谁能得了这趟差。
风桥默了一瞬,迟疑着开口道:“看陛下的意思,好像是有意让大人您亲自走一趟。”
“……”
严歇忱闻言怔了一瞬,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我还有点用。”
临武帝对严歇忱的态度实在暧昧,一方面想要褫夺权柄,一方面却又处处离不开他。
临武帝知道朝堂上二子争斗,可他平时也从不表现出偏爱于谁,按众人的猜测来说是,四皇子性格样貌上最接近年轻时的临武帝,但四皇子却亲文,这和临武帝历来崇武的主张有些背道而驰,所以这方面又是太子占了优势。
只是那位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却没人知道了,但是有一点大家都很清楚的是,临武帝十分看重严歇忱就是了。
所以对于严歇忱,两党之人皆是头疼不已,一方面想要拉拢,一方面又怕他被对方拉拢,真是苦煞人也。
叹完之后严歇忱又想起一事,皱着眉嘟囔道:“娘的,瘸腿大人一个,这下丢人要丢到全天下去了。”
说罢还幽幽瞥了风桥一眼,眼神很有些谴责幽怨,风桥摸了摸鼻子,赶紧说了声属下告退之后就跑了。
那边林卷独自一人上了街,出了门才发现无处可去,想他从前吆五喝六,一天天只担心时间不够他玩的,却从没想过会没有玩的。
林卷摇摇头,强行甩去心内的那一丝怅惘,不知道有什么好惆怅的,是日子太平顺了,还是严歇忱不好玩儿了?
想到严歇忱,林卷就觉得心里喜滋滋的,不过昨夜在他面前丢了人,待会儿得给他买点礼物回去,得贿赂贿赂他让他忘了这事才行。
他这边一路走一路看,觉得什么都适合严歇忱,这竹骨扇,那红剑穗……都好看得不行,正当他在一家成衣店里准备给严歇忱挑一身衣裳的时候,身边的店家却一直跟着他,林卷本想说他自己看看来着,但是他看那店家一脸正色,瞬间便明白这家店怕是不简单。
果然,他跟着店家一路进到内室,就见其间雅致芬芳,空气之中都晕着茶香,季叔常盘腿坐在茶几之后,见他进来,也只是轻轻撩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