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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高官厚禄，段帅又不想要了？”丁弈目光像是一把利刃，带着丝丝寒意。

“行了行了，我这么大年纪，哪还会和你们这群年轻人折腾，那些钱还有南京的军费，我都替你们争取，也当是让我亡羊补牢一次。”段瑞突然松了一口气般，也不在紧绷着，交出了这些年来搜集的民脂民膏，他像是卸掉了重负，竟然感觉无比地轻松。

对上丁弈和沐良夜的态度，也不在是针锋相对般。

沐良夜和丁弈见说服了段瑞，又将他接下来该做的事情，一一阐述开来。

等到将这些话说完时，天都已经暗了下来。

南京政府现是由袁凯之操控，虽然他名号上只是一个大帅，但俨然已经和那些拥兵自重的督军抱作了一团。

孙先生一开始讲民权，可这袁凯之连民权为何物都不知道，就开始笼络那些革命党的人，待到自己身居高位，又将那些革命党的人驱逐了出去。

从一个道貌岸然的革命人士一下子翻了脸，想要恢复旧制，不得不说这一出大戏，跌宕起伏，反转惊人。

沐良夜和丁弈站在这座修建地十分豪华的办公楼前，心里五味杂陈。

一路走来，路边穿着破布烂衫，啃着树皮的也大有人在，越往内走越繁华，到了南京的政府的门前，这里丝毫不见那些穿着褴褛民众的影子，要不是穿军装的，要不就是穿着打扮无一不精致的俊男靓女。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丁弈和沐良夜只露出了他们手上一封信的公章，门外的士兵就不再阻拦，将二人放了进去。

袁凯之正在逗鸟，笼子中那只鸟羽毛顺滑，翅膀翠绿，叫声清脆。

“大帅，还真是好兴致。”丁弈率先开口道。

“小丁来了，还真是百年难得一遇，怎么来南京这边有事？”袁凯之与丁仲由早就相识，和丁弈也见过几面，对于他之后的事一直有所耳闻，现在称一声小丁也并没有什么不妥的。

“袁伯父，我这次来是有重要的事告知。张雨林是卖国的奸细，他早就和洋人暗通曲款，这是证物。”丁弈作了个揖，恭敬又沉静地说道。

沐良夜将东西递上去，袁凯之脸色一下子变了，鸟也不逗了，带着二人去了书房。

书房内门窗紧闭，气氛凝重，袁凯之看了一眼二人，拳头紧紧攥着，身上一股寒意冒了出来，带来的压迫感越来越重。

“张雨林，这个狗东西，怎么就养不熟。”袁凯之暗暗骂了一句，一脸狰狞，气得眼珠子瞪得像是铜钱一样。

“袁伯父，这些都是小侄在上海查到的，因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所以特地来南京告知伯父，不请自来还望伯父海涵。”丁弈又一句话，立马撇清了他们来南京的动机。

“起来吧，这不怪你，不过就是气张雨林那个老匹夫。”袁凯之皱着眉头，坐在正中央地位置，不冷不淡地说。

丁弈没有动，直到袁凯之伸手，他才起来。

“伯父小侄还有一件事相求，我和沐将二人，早就仰慕您的风采，愿意跟着您一起建功立业，如今军阀各自为伍，时局分崩，我与沐将占据的又是边陲一代，不管是粮草还是军需资源，都比不得其他军，特此来找伯父，望伯父施以援手，他日我和沐将愿马首是瞻。”

丁弈一番话将自身的情况说得明明白白，又暗中替袁凯之抬了一回轿子，袁凯之脸色也开始好转。

“大帅，沐某也正是此意，望大帅莫要嫌弃，提携一二。”沐良夜恭敬淡漠地说，低垂着眉眼收敛起，自身上那股睥睨的气势，低着头，真心求招安似的。

西北沐将，威名远扬，如今这么一个杀神一般的人物，在自己面前作揖，袁凯之不无得意。

不过虽是如此，他倒没有表现出来，假意咳嗽了两声，“沐将军不必如此。”

“大帅为长辈，理所应当的。”

“既然你们二人有意投诚，那我再推辞就显得太无礼了些。”袁凯之说道。

沐良夜和丁弈起身，共同说道：“多谢大帅。”

“大帅，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既然已经有了证据，那些事全是张师长一人运作的，那段帅是不是也能跟我们一同回上海，来之前段帅的家人还找过我与沐将军，说是十分挂念段帅。”丁弈趁机不着声色地向袁凯之提到。

“既然事情已经调查出来，段瑞确实该放，你们两个一会儿去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