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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你那病秧子妹妹和娘是怎么死的？呵，那我就告诉你，反正我被困在这帅府这么多年，今天落到你手里，也没想过有活路。你猜的没错，你那短命的娘不是死于难产，是我让三姨太在她生产前给她，灌得那一碗药起的作用，至于你那妹妹，我不过就是稍微使了使手段，她就真傻傻的替你挡枪，你还真以为又那么多锲而不舍的追兵？”

周向雪嗤笑道，看着丁弈脸色逐渐变白，眼眶泛红，哈哈大笑了几声。

你看呀朱静殊这就是你的儿子，你这一辈子还是赢不了我，不过是白白占了一个夫人的名声，丁仲由的宠爱，当家主母的管事权，你什么都没有得到。

丁弈掏出手枪，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周向雪，他扣动扳机，声音十分清晰入耳，丁仲由也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话，在不远处满眼愧疚地对着丁弈，这些年他自诩是坐享齐人之福。

只把朱静殊和丁英的死当做意外，没想到后院早就起火了。

年幼的丁弈一直要查这些事，他还狠狠训斥过，呵……现在想想是有多讽刺。

周向雪看到丁仲由在旁边，冲他大声喊道：“大帅，大帅你要救我呀！”

她跌跌撞撞爬过来，跪在地上拽着丁仲由的大腿不肯起来。

“周向雪，你这么聪明，哪里需要别人救。”丁仲由用力踢开她，正在这时丁弈“啪”一声开了枪。

子弹出膛，射向周向雪的胸膛，她胸口的血将灰青色的旗袍染红了一大片。

她还不到四十岁，又保养得益，一张脸如同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一样，虽是美艳，可那脸上却狰狞一片。此时正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丁仲由，手伸在半空中，想要抓住什么似的。

“大帅……你不是说……你最喜欢……”还没说完，周向雪便断了气，再也说不出话。

“将人抬走。”丁弈冷冷地吩咐道，看都没有看呆愣在一边，一下子仿佛是苍老了数十岁的丁仲由。

“弈儿，是为父对不住你。”丁仲由叹息道。

“大帅，你不觉得说这句话有些晚了吗？”丁弈面容平静，只淡淡扫了他一眼。

丁仲由眼神复杂晦涩，他像是从来都没有认真地看过眼前的少年一样，突然发觉原来他记忆中那个懵懂稚嫩的树苗，早已经不知不觉长成了参天大树。

他这个父亲，终究是老了。

顾斜将丁晏手下的所有公章，以及能调动军队的信物都悉数放在桌上，“少帅，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

“欠你的命，我会处理，你总要让我先将滇南内部的事情处理清楚吧。”丁弈看着华丽雕梁画栋的大帅府说道，如今丁晏手上的人已经重新被分编，滇南也成为了除奉系之外，兵力最为强盛的一支。

不管是梁千秋还是郑云，按照原先指定的军规，都能很好地管理好滇南军。

除了苏无心，他也没有什么憾事了。

更何况，他料定顾斜未必真的会杀他，铤而走险，置之死地而后生。

毕竟再怎么他也没办法，看顾斜在他面前杀了丁仲由，只有一试了。

傍晚时分，顾斜去见了丁仲由，寂静的房间中突然有阴沉的男声发出来，毫无预兆之下，丁仲由被惊得一下子转过头来。

“大帅，是否还记得在下。”顾斜声音带着独有的清冷，又似乎有几分阴鸷，离得丁仲由不过几步路，质问道。

丁仲由实在想不起来，皱着眉摇摇头。

“呵，也不怪大帅想不起来，因你而死的女子又有多少个，你以为你没有像丁晏那样强取豪夺，就是仁慈？你看上一个女人，下面有的是想邀功的。”顾斜一张脸上满是恨意，他凑得越来越近，笑容中带着几分狰狞。

“你是顾染的哥哥？”

“没想到大帅还记得我！既然这样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想要的就是你的命。”顾斜拿着一把枪在手里把玩着，眼睛在微阖之间，精光乍现。

正在这时，丁弈推门而入，顾斜冲他勾唇，眼角的余光探了一眼：“少帅，答应我的你可不要食言。”

“那是自然。”丁弈接过枪，压低声音在顾斜的耳边说道。

他拿枪指着丁仲由，丁仲由吓得满头汗水，嘴唇抖着：“弈儿，我可是你父亲，你再怎么恨我……”

丁弈不言不语只按住动扳机，他正要按压下去时，说是迟那时快，将枪口迅速地转向了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