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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弈不是没做过这些事，只是来上海之后，他格外忙碌，他们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只两个人待在一处，分工明确地做同一件事。

“丁弈，你这么好的人，会有更好的女子和你相配。”苏无心接过他洗过的碗，擦干放在架子上。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丁弈的手微微一顿，任水笼头一下子开得很大。

苏无心看他失神，上前将水笼头拧住，丁弈也不做解释，当做没发生一样，继续洗碗。

“丁弈，我知道你注意到我是因为你妹妹丁英，想要补偿她。丁弈，你做得很好，你妹妹和母亲知道这一切，一定会为你骄傲的，所以别让过去再束缚你。”苏无心眸光复杂，定定看着他。

丁弈才知道，原来她以为自己是一直在补偿丁英，他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想要解释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咽在喉咙说不出口。

“嗯。”丁弈最后只回了一个字，心情沉重得就像是海绵浸满了水。

沐良夜到达徐州时，张宗仁的人已经被日军打得节节败退，他们的人在卧牛山滞留，这里层峦叠嶂倒是一个好得藏身之处。

张宗仁的人在一线阵地被突破后，只能仓促撤退，日军乘胜追击，以至于很多阵地未占领牢固，就被日军突破。

“沐良夜，好久不见。”张宗仁向他伸手，一双星眸深邃得如同两弘深渊。

“好久不见。”沐良夜疏离又不失礼貌地说道。

他们之前见过，张宗仁也同他一样，在国外读过一段时间，只是还未学完那些课程，张宗仁就匆匆回国了，说起来他们二人还算是同窗。

“先到帐中，再说吧。”张宗仁说道。

“现在情况怎么样？”沐良夜随意坐在一个垫子上，眼眸慑人，冰冷的薄唇紧紧抿着，身上的寒光外溢。

“情况不容乐观，他们分别调了24万人，向南北对进的形式进攻，在淮河附近激战后，我方伤亡惨重。”张宗仁蹙着眉头说，拿着地图向沐良夜展示日军已侵占的地方，地图上的红圈都是沿着铁路一带，眼看即将要连成一条线。

目前还有一方和日军在淮河对峙，日军为使南北战场相连，已经先后进行过多次进攻，张宗仁作为第五战区的司令长，已经先后调集三十万人，他们的主要兵力和最高军事执行当局都在徐州附近，这次张宗仁出来对抗的是日军的第五师，出师不利，他们被日军牵制住，被迫滞留。

“现在我们只能先想办法回城。”沐良夜说道。

张宗仁微垂着眼眸点头，表示同意，“现在日军在附近包围着，我们想突袭，必须找准时机，一共击破，不然恐怕没有第二次机会。”

“你的人现在有多少，武器还剩多少，对于外面的日军又了解多少。”沐良夜眼底没有任何波澜，一张精致的脸上淡漠地没有任何情绪。

“我的人现在大概还剩三万，武器子弹只够支撑打一场重大战役，日军围守的有五万，武器方面自然是不用说，他们随时可以补充。”张宗仁说道，一双眼眸越发深邃，薄唇紧紧抿着说道，脸色凝重，剑眉微拧，眉宇间带着疲倦。

“你们被围困几天了？”

“五天。”

“在这样下去，这么多人，饿也会饿死在这山头，最迟后天，必须突围。”沐良夜不容置疑地说。

张宗仁颔首，表示同意。

“今天你先休息一天，我们明天再讨论作战计划。”张宗仁说道。

“嗯。”沐良夜点头。

张宗仁走后，沐良夜稍微梳洗一番，便躺下来。

这里的条件比李祥那还要差，帐篷还漏风，沐良夜躺在矮榻上，冻得身体都僵了，实在睡不着，他便重新坐起来，盯着桌上的地图，想着明天的作战计划。

不过一会儿，章景云便拿着破旧的棉被走过来，他将棉被递给沐良夜说，“张司令说帐篷漏风，怕将军你睡不着，特地让我拿过来的。”

沐良夜身上的伤口还没好利索，当下也不推辞，接过棉被盖在身上。

这棉被有一股霉味，还十分潮湿，沐良夜也不嫌弃，扯着被子盖在身上，慢慢阖上眼睛，章景云见沐良夜睡着，才退出来。

张宗仁被围困五天，粮食早已不足，第二天大家发的早饭，只有半个馒头和刷碗水一样的半碗米粥。

沐良夜看着那碗能倒映出人脸，已经不能称之为米粥只能算作米汤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