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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易赶到茶楼时，周嘉萱早已先到了。原本七点多时，本日的工作就已完成，可余半仙却说符纸已经用完，让陈易快去进货，以免明天无符可卖。兜售符纸是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所以陈易也没办法推辞或者拖延，等到他买了符纸跑回太一堂，已经八点有余了。然后他才匆匆忙忙喘着粗气再打车赶到市中心茶楼，虽然已经竭尽全力，但还是迟到了半个小时。

“不好意思。”陈易十分愧疚，“让你久等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没事。”周嘉萱八点就到了这里，等了他足足一个多小时，但她还是说，“我也是刚到没多久。”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呢？”陈易不太会和女生聊天，所以他觉得还是快些进入正题的好。

“要吃点或者喝点什么吗？”周嘉萱抛出了这么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陈易摇头：“不用了，我来之前已经吃过了。”他撒了谎，他根本没有吃饭的空闲。

周嘉萱指了指地上的垃圾桶，然后说：“要吐的话，垃圾桶在这儿。”

陈易没弄明白为什么要说这些，表情里充满了疑惑，但接下来，他就明白了。

周嘉萱打开皮包，从包里逃出一叠照片，然后这些照片一一摆放在桌面上。这些正是刘子豪传给她的，两场凶杀案现场拍下的照片。摆好后，她开始讲解这些照片。

陈易读过两年警校，心理素质可以说是上佳，上次在烂尾楼遭到不明野兽袭击，虽然数次命悬一线，但他的心神也没有这样波动起伏过。照片里两个女人的死状实在太过恶心。第一个女人身上完整的部分只剩下头颅，其他的部位都被割裂成了碎块，手指、内脏、碎骨，仿佛是经历了一场粗糙至极的解剖，人体所能展示出来的部分全部被摊开展示。而第二个女人则完整得不像话，除了脖颈除的咬痕，身上没有其他的任何伤口，同样和上一个安详地闭着眼的女尸不同，这个女人的面部痛苦地扭曲着，人体内的血在被吸干到什么程度才会死亡？陈易不知道，但他能猜到这个已经干枯的女人死前一定经历了他无法想象的痛苦与恐惧。

陈易感到胃里不断地绞痛，他开始为自己没有吃晚饭而感到庆幸，不管他晚上吃了什么，此时一定会一点不落的吐出来。

周嘉萱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应该拉陈易下水，不可否认陈易是一个好人，但好人并不久意味着一定要无偿付出。

“不好意思。”现在轮到她像陈易道歉了。

陈易低着头，眼睛看着脚下的地面，不住地做着深呼吸，过了良久，他才把头抬起来。

“没关系。”陈易的表情有些疲惫。

周嘉萱伸手想把这些照片收起，但陈易拉住了她的手腕，以此阻止了她：“我有话要对你说。”

周嘉萱愣住了，她把陈易找过来，为什么是陈易有话要对她说。

“我接下要说的事情非常荒诞，”陈易说，“你能相信我吗？”

你能相信我吗？这个问题这几日周嘉萱问了别人很多次，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她。

“我相信，”没有犹豫，她严肃地点头，“我相信你。”

周嘉萱的肯定给了陈易把自己猜测说出的勇气。

“那天袭击我们的怪兽叫做彘，书上说它有虎身牛尾，音如吠犬，这些都和你的描述相符。”陈易说。

“在书中有记载，那么是被发现过的物种吗？”周嘉萱问。

陈易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算不算是已被发现的物种，但是的确存在，而且被我们遇上了。书上说这东西很笨，难以管教，可我们那天遇到那只显然更加狡猾，所以我想应该有人在操纵它，虽然听上去很滑稽，但那只叫做彘的怪兽并不是野生的，一定有人饲养并且耐心教导它。”

周嘉萱点了点头，陈易的推测倒是和她大同小异，然后她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可它被饲养在哪里，那样的巨兽，为什么最近才会开始袭击人类？”

陈易回答：“饲养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恐怕袭击并不是现在最近才开始。”

周嘉萱吓了一跳。

“最近有很多人养的宠物猫狗走失，”陈易说，“而且狗贩子告诉我，偷狗贼的活动也非常频繁，所以我想，彘平时并不是吃人肉，至少没办法一直保持对它的人肉供应，它的主食是那些走失就算去报案也不会引起重视的宠物猫犬。”

非常合理，至少能解释目前发生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