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徐娟娟让我过去一下,商量丝绸厂还贷款的事情。”
江小燕道:“丝绸厂,乡下那个丝绸厂,和你有什么关系?”
吴为一道:“我替他们借的钱呀。”
江小燕道:“借钱还钱就是,有什么好商量的,还共进午餐呢。”
吴为一道:“人总不能这样无情,需要人家的时候一个脸,不需要人家了又一个脸,那算什么?”
江小燕道:“你也不要太多情了才好。”说着便挂了电话,吴为一看到一室的人又朝他看,觉得有些尴尬,讪讪地道:“老婆的嘴,没办法。”
大家一笑。
中午吴为一就往徐娟娟那边去,徐娟娟在市里的一家装潢公司做事,吴为一去的时候,她的办公室里没有别人,吴为一道:“都下班了?”
徐娟娟道:“怎么,怕两个人在一个屋子里不好呀。”
吴为一笑道:“你说的。”
徐娟娟道:“走吧,到外面随便吃什么,好吗?”
吴为一点头,他们一起到外面街上,找了一家干净些的小店,进去随便点了几个菜,吴为一说:“很长时间没见到你了,这一阵好吧?”
徐娟娟笑道:“当然啦,用得着我们了,你会来找我的。”
吴为一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徐娟娟道:“说正经的,还钱的事情你得重视一下,虽然还有个把月到期,但是这一阵你知道的,有点紧张,不比去年。我亲戚那头已经问过我几回了,我想反正时间还早,也没去找你,现在的形势,看起来很吃紧,到处卡住了,所以我想是不是不要等到到期,先和他们厂里通个气,看看还款准备得怎么样?”
吴为一道:“我知道这一阵很紧,不过你放心,丝绸厂是效益很好的厂,放贷那时,你不也去看过,不会赖账的,他们不能不给我这个面子。”
徐娟娟笑道:“你以为你的面子很大是吧?”
吴为一道:“那倒不是,只是一年下来,和他们也都挺合得来,互相也都熟知了脾气,厂长不会的,是个讲信用的人。”
徐娟娟道:“能讲信用最好,不过有时候,事与愿违,想还还不出,怎么办?我看这样,你呢,先和他们联系一下,看他们的口气,如果口气很干脆,没有问题,那也就放心了,如果口气里有些不对,我看我们得下去一趟,这事情不能掉以轻心。我亲戚那边,已经放过话来,到期一定得还,他们也是向别人那儿弄来的,你不还他,他也没有办法对付。”
吴为一点头道:“是,连环套。”
他们边吃边说,最后吴为一答应过一天就给徐娟娟一个明确的答复,到底是不是需要下去到厂里看看情况,等吴为一和下面通了气再说。
这天晚上吴为一回家就感觉到江小燕的情绪不好,吴为一不知何故,也不想和她别扭,便赔着小心,赔着笑脸,一晚上都没能看到江小燕一丝笑意。吴为一也无法,只得由她去了。吃过晚饭,看过新闻,便捧起本书来看,江小燕在里屋外屋有意弄出很响的声音,吴为一只作听不见,后来丈母娘也莫名其妙地参加进来,和江小燕一敲一打,道:“你心里气有什么用,人家不拿你当回事。”
江小燕道:“谁稀罕谁当回事。”
丈母娘道:“你也不晓得学学人家好涵养,你看看,任你急断肠,人家就是不理你,老话道,不睬你,如杀你……”
江小燕道:“那是,软刀子杀了我,他就可以遂心愿了。”
吴为一终于忍不住,道:“到底怎么回事,法官判个罪犯还得让他明白自己犯了什么罪,你这样一晚上摆脸,阴阳怪气的,老太太也是的,跟着一起起哄,我根本不明白是什么事情,冤不冤吧。”
江小燕终于接上了口,冷笑一声:“你冤呀,你当然是冤。”
吴为一也急了,道:“你说说明白行不行,我哪一点上得罪了你,错在什么地方?”
江小燕道:“你怎么有错?得罪我算得了什么,只要不得罪你的恩人就行。”
吴为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江小燕说的“恩人”是谁,细细一想,这才恍悟,道:“原来你是为我中午吃饭的事情生气,好笑,太好笑了。”
江小燕道:“是好笑,当然好笑,借钱还钱,谁借谁还,天经地义,轮得着你操什么心?”
吴为一道:“是我做的媒人,到期了,我关心一下也应该的吧。”
江小燕道:“媒人还包生儿子呢。”
吴为一道:“话不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