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里大人都这么讲的，连乡下不识字的老太婆都明白这个道理，我们有计划的，你们放心就是。”

吴为一松了口气，道：“那就好。”回头去看徐娟娟，徐娟娟脸上似笑非笑，也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厂长看看表，道：“我带你们，主要是徐女士，到我们厂看看，看看我们的生产情况你们就会明白，我们厂的情况很好的，产品不够销，客户天天盯着，形势很好。”说着就起身带领吴为一徐娟娟他们到厂里转转，到了销售科，果然看到许多人围着，销售科长桌面上扔满了一支一支的烟，吴为一向徐娟娟介绍道：“这些都是来订货的，看来生产情况是不错。”

徐娟娟点点头，大家跟着厂长继续走，到仓库前，看到几辆货车停在那里，有人拿着提货单和仓库的人在吵架，过去一听，原来是说仓库已没有现货，提货要等了，提货的人急得满头是汗，连连道：“这怎么办，这怎么办，我们那边等着上柜，师傅，能不能帮帮忙，多少让我拉一点回去，也好交个账。”

仓库的人道：“我怎么帮忙？我又不是孙悟空，我变不出来呀，要能变，早给你变出来了。”

提货的人就直往仓库里看，道：“真的一点货也没有了？真的一点货也没有了？”

仓库的人道：“你以为我骗你呀，有货我藏着做什么？不信你进去看就是。”

提货的人真的进了仓库，不一会垂头丧气地出来了，手里捏着张提货单茫然四顾，不知如何是好，一眼看到这边一群人，奔过来，站到厂长跟前，喘口气，道：“你好像，好像是厂长？”

厂长没有作声，但脸上有些得意的样子。

提货的人道：“厂长，帮帮忙，帮帮忙，我们空车子放两趟了。”

厂长道：“没有办法，你过三天再来吧。”

提货的盯着厂长：“过三天？过三天来，一定能提到？”

厂长道：“尽量吧。”

提货的人道：“厂长你说话要算数呀，不能让我们连放三趟空车呀。”

这时候旁边又多了一个人，手里也捏着张提货单，一脸苦相，插嘴道：“你的空车还是你自己单位的，好说，我们的车子都是租的，放空车租车钱却少他们不得呀。”

厂长道：“也是没办法，实在是生产任务太紧。”说着就领着吴为一一行走开去，吴为一道：“看起来形势很不错。”

厂长道：“还可以，活来不及做，要想办法扩大生产才行。”

吴为一道：“那是。”

一圈绕下来，徐娟娟脸上也渐渐放松了许多，吴为一避开厂长对她说：“看了放心些了吧？”

徐娟娟道：“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要他们还钱，别的事情我们也管不着，你这样，等会让厂长说说他们的资金情况。”

吴为一道：“好。”

厂长站在远远的地方，等他们说完了，才走过来，道：“差不多了，吃饭。”

这才想起司机，不知到哪儿去了，厂长叫了人到处去找，找了来，问去了哪儿，司机仍不说话，沉着脸，跟着一起往餐厅去，业务员走在吴为一身边，道：“他就那样子。”

丝绸厂的餐厅又改进了一回，比吴为一在的时候，更富丽堂皇，菜也做得更地道，吴为一笑着向厂长道：“水平提高很快呀。”

厂长道：“专门从城里请来个大厨子。”

便喝起酒来，吴为一反正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了，逃也逃不了，且回了城以后，也没怎么像像样样地喝过，真有些馋酒了，厂长只稍一劝，便喝开了，徐娟娟道是自己从不喝酒，把酒杯也反扣了，厂长虽然有些失落，但也不勉强，只道，女士随意。问业务员，业务员自称稍能喝一点，且也没怎么客气。问司机，司机仍是不作声，也看不出他的反应，业务员道：“他的酒量，这里恐怕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是要开车，不行的。”

厂长道：“那就少来一点，不勉强，师傅自己看着办，自己最有数自己。”

司机看厂长往他酒杯里加酒，也不作声，既不反对，也不显得怎么高兴，待厂长一举杯，说声女士和师傅随意，别的人都干了，果然的，除徐娟娟外，大家都一饮而尽，司机一直沉着脸，这时候却突然笑了一下，也举了杯子一口干了，大家惊讶地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

边吃边说，徐娟娟的中心很明白，总是要往还钱的事情上去，厂长却是一再地把话题扯开去，两边都拉着吴为一，吴为一不知向着谁才好，想想徐娟娟，也是够辛苦，替人做了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