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就是有再大的事情也不敢躲……”一眼看到徐娟娟，便放开吴为一，过去和徐娟娟握手道：“徐女士也来了。”回头对办公室里其他人道：“徐女士是我们厂的恩人呢。”

吴为一和徐娟娟都笑着，业务员也跟着笑，只有司机仍然一脸阴沉，两眼看着地，也不知为了什么。

厂长对围在办公室的人道：“好了好了，你们的事，以后再说，我这里接待贵宾了。”

吴为一给了厂长一拳，道：“怎么客气起来？”

厂长道：“这怎么是客气，是贵宾就是贵宾，我又没说错。”

那拨人慢慢地撤出办公室，吴为一道：“我可不是什么贵宾。”

厂长道：“好，好，你不算，但是徐女士总是的吧，还有这位，这位……”

有人给泡上茶来，吴为一他们坐了，看司机仍绷着脸并不坐，吴为一朝他笑笑，说：“师傅，请坐。”

司机这才坐下来，也不说话，也不喝茶，眼睛仍然看着地。

厂长故作生气地道：“吴经理，你这人说话不算数。”

吴为一一吓，道：“怎么？”

厂长说：“你走的时候，怎么说的？说好过个把月一定下来看看的，怎么，过了多少时间了？”

吴为一道：“也没什么事情，来做什么，来给你们添麻烦呀？”

厂长道：“你说得出，你能添什么麻烦？你在的时候，我们给你添的麻烦才叫那个呢，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怎么，很忙是吧，升官了吧？”

吴为一道：“升什么官呀。”

厂长道：“你又谦虚，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谦虚，像你这样的，肯定要提，对不对，徐女士你说对不对？”

徐娟娟道：“我不知道他，不过我看他这人，恐怕也不是块升官的料。”

厂长摇头笑：“你还不了解他呢，他这个人，嘿嘿……”厂长谈兴很浓，说了许多吴为一下派时的事情，又说了许多吴为一走后乡里厂里的事情，看上去一时也没有个停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要问一问吴为一徐娟娟他们此行的目的，徐娟娟几次暗示吴为一该进入正题了，吴为一心里也明白，但是看厂长谈得正在兴头上，说的也是吴为一愿意听的话，吴为一便不知怎么打断厂长的话插入正题，又过了一会，业务员和司机坐得也不耐烦，他们并不知厂长说的什么东西，没兴趣听，司机沉着脸起身走出去，厂长这才收住了口，道：“师傅怎么？”

业务员道：“司机家里有事，下午得早些赶回去。”

徐娟娟道：“是呀，吴为一，你说说吧。”

厂长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你们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只要我们能……”

吴为一犹豫着，一时不知怎么开口，本来他以为厂长一见到他和徐娟娟就自然而然会想起贷款到期的事情，可是看起来厂长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去，这也难怪，厂里的情况吴为一也都清楚，摊子铺得大，资金缺口也大，并非只向一个徐娟娟贷了款，并且也有许多关系户欠了厂里的钱还不起来，这样的连环套，把厂长套住了，所以哪一笔钱到期，哪一笔钱不到期，厂长心里也不可能全部清楚，吴为一指望厂长主动开口看来是不可能的了，于是说道：“就是，就是徐娟娟帮助贷的那笔款子，三百万……”

厂长听了一惊，但很快平静下来，道：“啊，对了，我倒忘记了，快到期了是吧？”

吴为一说：“还有一个月，我们提前来看看，还款的事情……”

厂长道：“真是快，怎么转眼就一年了呢，我还觉得就是昨天前天的事情呢。”

吴为一道：“那是，时间真是很快的，我也觉得就是眼前的事，我们和徐娟娟连夜赶火车的事情就像在昨天呢，我还记得……”

徐娟娟打断了吴为一的话，对厂长说：“也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还没到时间就过来催，只是我亲戚那边先追过来问我的，已经问了几次，我回答不出，他就很生气，说还款计划不落实，事情就不可靠。我那亲戚，你们也见过，不大好说话，其实人倒也不怎么凶，就是脾气那个，你跟他弄好了，他也好说话，弄僵了，很麻烦的，说得出做得出的。”

厂长连连点头称是，道：“是这样的，是这样的，做大事的人都这样。”

徐娟娟见厂长又把话题扯开去，便又向吴为一使眼色，吴为一道：“怎么样，还款的事没有问题吧？”

厂长一愣，随即道：“吴经理你放心，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老话我们都知道，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