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问,就封银行的帐号呀。”
吴为一吓一跳,道:“那怎么办?封了帐号,死蟹一只,厂里不完了么?”
徐娟娟道:“我们再努力一下吧,怎么办呢。”说着就要走,吴为一也不好留她,送她出门时,一迭连声地道:“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全怪我,全怪我……”
徐娟娟笑了一下,道:“也不能怪你呀,这种事情,现在也不是只你碰到,很多的,讨债本来就是件麻烦事,行了,别送了。”
徐娟娟刚一走,江小燕便道:“还挺知道心疼你的,不怪你呢。”
吴为一道:“她怪不怪我那是一回事,我心里总是过意不去,这事情,唉……我急呀……”
丈母娘道:“中人不赔田,挨不着你急。”
江小燕道:“怎么追上门来了?”
吴为一道:“她刚才不是说了么,呼我也没有回,这事情总得有个说法。”说着又叹气。
江小燕看他一眼,道:“像是你欠了别人似的,弄得灰溜溜,犯得着吗?再急也不见得追上门来呀,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你到底得了人家什么好处?这么缠着你不放,她找厂里就是。”
吴为一抱着头,不说什么,倒是儿子看不过,向母亲道,“烦不烦,既然与我们家没有关系,你说什么话?”
江小燕这才闭了嘴。
隔日徐娟娟就告诉吴为一,亲戚那边已经说妥,好像有商量的余地,吩咐让厂里去人,带上利息和罚息,去了再谈延期的事情。徐娟娟叮嘱吴为一,厂长一定要自己去,吴为一问要带些什么东西上门,徐娟娟道,让他们自己看着办,总不能空手去。徐娟娟说相信厂长是个明白人。吴为一赶紧将好消息告诉厂长,厂长感激涕零,再三恳求吴为一陪他一起去,吴为一问大概什么时候走,厂长道,将利息什么算好凑齐就走,估计一两天就出发,让吴为一等他的电话。吴为一回家不敢向江小燕说起,想等走的时候再说不迟,总还是逃不过江小燕的话,早说不如迟说,可少些烦。
等了一天,又等了一天,厂长一直没来电话,吴为一追电话过去,没有人,问在哪里,说不知道,这么连打了几次,都是统一的说法,吴为一有些生气了,回家也憋不住向江小燕说说,江小燕道:“欠了他什么,要你这样。”
吴为一只知道叹气。
江小燕道:“把BP机还他就是,破东西,有什么用?添烦,我们不欠他。”
吴为一道:“我也不稀罕这东西,可是还了BP机他钱还是还不出,有什么办法?就是还他一个大哥大,也还是赖。”
江小燕道:“你现在知道说赖了,你现在知道人了。”
吴为一点头道:“知道了也没有办法。”想想心不甘,又说:“想不到他真的不给我一点面子,真做得出来,我怎么向徐娟娟说话。”
江小燕斜眼看着他,道:“就你起劲,别的人下派,混混罢了,不也和你一样,该有的都有?我同事的男人,和你一批的,已经提了,你呢,提?做你个大头梦吧,为别人的事伤脑筋,现在只有你了。”
吴为一无话说,第二天到办公室,想着还是不甘心,找出厂长家的电话,给厂长家挂电话,厂长老婆接的电话,说是厂长不在家,吴为一报了自己的名字,厂长老婆说,你就是国务院总理来了,也还是找他不着的,这个人,没办法了,不知多少天不归家了,吴经理,你是了解他的,为了工作就是不要命了,你想想,胃出血,三次了,医生都不让他再工作,逼着他住院,可是呢,照旧天天在外面陪人喝酒,这样下去,要把自己作死了……说着就有了哭声,吴为一不知怎么办,想劝又不知说什么好,本来是要兴师问罪的,这样一来,倒又开不了口,只得应付一句,你让他少喝些,身体要紧。那边厂长老婆马上接过话题,道,少喝些,不成呀,现在厂里这样,讨债的满屁股追,放出去的债讨不回来,不管是讨债还是躲债,人来了,都得陪着喝呀,不喝日子更难过,吴经理你在乡下呆过,你是知道的,苦呀,想穿了,做个厂长真是没有什么,我跟你说,现在他回家,小孩子都不认得他了,你说说,这日子……又是一阵抽泣,吴为一听着也心酸,竟是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就这么挂断了电话。电话刚刚放下,一转眼却看到厂长正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吴为一惊喜地“啊”了一声,连忙站起来迎出去,道:“你来了,想不到,想不到,我正到处找你,进来坐。”
厂长看看办公室其他人,显得有些犹豫。
吴为一道:“不碍事,都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