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看着慢车道上的自行车都急急地往前赶着。

向小红上楼的时候，碰到楼上的邻居，邻居点个头，道：“出去几天了。”

向小红说：“是，刚回。”

邻居道：“所以也不见小孩子在这边。”

向小红说：“是，我不在时，我姨妈带了小孩子住我妈妈家，方便些。”和邻居交叉而过，到得自家门前，听不到屋里有什么动静，掏出钥匙开门，果然小谭还没到家，屋里冷冷清清，锅碗都洗得干干净净，碗橱里空空的，水瓶里也没得热水。向小红先把水吊子坐上，把行李什么整理一下，水开了，冲了热水瓶，小谭还不到。向小红听楼梯上脚步声倒是接连不断，是到了下班时候，只是听不见小谭的脚步。小谭性子慢，虽然人高马大，上楼却不紧不慢，稳稳地，这脚步，向小红听惯了的。向小红等得心有些焦，到屋里到处看看，有灰尘的地方抹一把，又到女儿和表姨妈那小屋，倒是整洁得很，想到自己有这么个好姨妈真是前世里修来的。表姨妈孤身一人，从前住在乡下，向小红生孩子时，母亲正照顾小红哥哥的孩子，那时也才一岁，离不得老人管，小谭家也没有人能带孩子，母亲便想起了乡下的表姨妈，写了信去，很快就来了，以后一直在向小红这儿呆着。五岁的女儿是表姨妈一手带大的，几年下来，向小红和表姨妈已经建立起一种似于母女的感情。想到这儿，向小红心下多少有些安慰，走出来，坐在厅里，愣愣地听着楼梯上的脚步，突然地电话铃响起来，向小红吓了一跳，过去接了，是小谭的电话。听到向小红“喂”一声，小谭先说：“对不起。”

向小红心往下一沉，道：“怎么，又不回了？”

电话那头，小谭低三下四道：“真是对不起，一千个对不起一万个对不起。”

向小红捏着话筒不作声。

那边小谭说：“已经要出门了，只差一步，被朋友拉住了。”

向小红仍然不作声。小谭继续解释：“本来我都想到钱记卤菜店买你喜欢吃的电烤鸡，刚出门，就被朋友拦住了，要托我帮他们办事，才请吃的，没有办法，若不去，他们以为我不愿意替他们帮忙。”

向小红道：“不愿意帮忙又怎么样？”

小谭说：“唉，朋友的忙能帮还是要帮的。”

向小红道：“老婆的忙是可以不要帮的。”

小谭道：“凭良心说，你有什么事情我不帮你的？”

向小红又不说话。

小谭道：“你别生气，我今天一定早回来，吃过饭就回来，不会很迟的，一定不迟，这几个朋友，一般性应酬一下。”

向小红道：“谁呀？”

小谭说：“大马他们几个。”

向小红道：“混子！”

小谭说：“我们就在星星酒店，一个小店，就这边大桥下面，很小的店，没有卡拉OK，不信你可以过来看。”

向小红道：“我会过来看你，KTV包厢，小姐陪着……”

小谭认真地说：“小姐是没有的，其实你也有数，女人我是不沾的，有这么好的老婆，还沾别的女人做什么，怕自己不得病呀。喂，你说呢？”

向小红没再说话，也是无奈，便把电话挂了。看着冷冷清清的家，心里空空的，闷坐了半天，才起身去下了一碗面条吃了。歇了一会儿，想去母亲那边把女儿接来，却觉得无力，也没有情绪，便作罢。看快七点了，过去把电视开了，等着新闻联播。过了半小时，天气报告了。回头想想这半小时好像也没有看进去什么，模糊记得哪里又在打仗，哪里又是劫机，心绪烦烦的，把电视报找来仔细看过，知道这夜里也没有什么精采节目，又不愿意关电视，只让它作响去。再找本书来看，是畅销的，看过的人都说很好看，却也看不进去。便翻出提包来，里边夹着一张舞蹈比赛时的合影，拿出来看看，心里便有些暖暖的。看小豆子咧着个大嘴笑，看梅玲抿着嘴笑，又看王馆长正闭了眼，瞎子似的，向小红不由得一笑，瞎子，王瞎子。一一看过来，看到陈军强，发现陈的眼睛没有朝着正前方的摄影机，却斜着眼睛朝一个方向看着，向小红又觉好笑，心里也有些别的想法一闪而过。看了会儿照片，想到陈军强说的散了也就散了，心里有些感慨。向小红做编舞工作这些年来，也常常有这样的活动，散了也就散了，有些依恋也是正常，过去也就过去了，这一次倒是特别珍贵似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又想，若是小谭在家，两个人说说聊聊，或者女儿和姨妈在，和女儿说说，和姨妈说说，便不会有那么些感伤，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