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这些日子来没吃没喝，并且还靠着自己顽强的毅力从下面爬了上来吗？

越想越惊恐。

这根本不是人的力量所能做到的。

“你，还有你们，“他随手使唤了两本仆人，“麻烦把那地上的那位，血迹都擦干，然后喂点吃的吧……”

相信这样，过不了多久，对方就能康复起来了吧……

……

当老管家以及众仆人都退出去的时候，只剩渡川一人的房间内，却再次出现了一个神秘客的身影。

“你又来了？”渡川微微地皱起眉头。

这样的语气，不知道不悦，还是有些不耐。

“怎么？难道现在贵府邸已经不再欢迎我了吗？”神秘的脸上缠着厚厚的一圈绑带，说起话的时候，那些声音闷闷的，仿佛是在一个相当密闭的地方产生着回音。

“随意就擅闯我的私人领域，如果对方的身份不是像您这般特殊，“渡川侧着面对这个蒙着绷带的男人，已经在酒杯里倒上了一杯好酒，放在唇边，微微启唇，“……恐怕，我早就不能忍受第二次了。”

蒙着绷带的男人开始发出笑声。

但是那样的笑声以回音的形势回荡在他封闭的脸上，竟然透露着三分的诡异。

“是吗？看来我应该感到荣幸啊。”

渡川垂下了眼眸，“不敢。有什么事，在这里你就直说吧，没有第二个人。”

男人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来。

说出来的话，却依然是在渡川的意料之中。

“我们的主人，让我过来问问你，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美酒顿住。酒杯里香醇四溢。

事情进展得怎么样？

渡川的眼神落在了刚才老管家出去的方向。

“就如你所看到的那样。”

……像是有什么东西快要破壳而出，又像是一切仅仅只是一片迷雾。

或许，等五月日谅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该有一个解释吧？

蒙着面纱的神秘男人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

如果就如同我看到的那样，渡川的少爷的能力，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

一番话，闷闷地传出来。

里面的鄙夷味道，大概不用详细追究就能嗅到。

“如果你坐在我的这个位置，恐怕也不容易轻易办到。”渡川转过身来，面对着角落里昏暗光线下的男人，眼神里并无波澜，“天皇重病，现在的局势看似有国师大人掌控，其实这样的日子持续不了多久了。各种小势力从暗地里崛起，就算是无名无分的家名、氏族，也想趁着动荡的时候分一杯羹，重整自己的家族势力。”

神秘男人未动。

“那又怎么样？”

……不过是行事拖沓的借口罢了。

“以现在渡川家族的势力，做到这些，很难吗？你知道我们的主人……”男人压低了声音，“……在痛苦并且不见光的黑暗中，等待了多久吗？”

屋子里无声。

直到过了很久，渡川才继续开口，接下去了之前未说完的话。

“但刚才那些，并不是最主要的。我已经有足够的把握可以把歌安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一切都在布置中，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高天原的人，大概也应意识到，自从那件事情以后，已经很难再站稳脚跟了。”

“……这不就是大好的时机吗？”

男人摊开手，反而是想问他：一切不都在我们的计划之中吗？

“但是我们唯一没有预料到的，就是民众的情绪。”渡川缓缓开口。

民众的情绪？

“哼。不过是一帮随波逐流的愚蠢的众民，能对我们的计划……产生多大的影响？”

那样不屑的语气，就连渡川，也微微挑起了眉。

“除了中都还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远一些的偏僻地方，已经开始供奉起了别的神。民间现在……遍布着各种‘偶’像。”

或是动物的‘偶’，或者是某些臆想出来的不存在的人物的‘偶’。

就连敬拜方式，也层出不穷。

这些，都是他从最近的情报线中，得到的消息。

“什么？”

听闻这样的事情，蒙着面纱的男人竟然有一些动怒。

“愚蠢啊。”

……如果他们当真是相信神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供奉这些毫无来由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