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帮我,我马上就转院,就说你的服务态度不好。”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又没得罪你,更没欠你的。”
“真的,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安杰声泪俱下,“我也不会轻易求人,更不会为难你。你就当是积积德,不是杀人越货的事,就是打印一份文件。”
“那好吧,你可千万要给我保守秘密。”
护士点头,退出去了。就是因为安杰的坚持不懈,后来才有那份离婚协议。他协议里只有一个条件,就是把遗产的百分之八十留给他。
麦天翔没有回公司,直接来到米想的医院,将离婚协议放在米想手上。米想蒙了,这算怎么回事儿?她让麦天翔去探病安杰,他带回来的却是离婚协议!
“麦天翔,你到底怎么跟安杰谈的?”她不分青红皂白地数落麦天翔,“该不会说什么刺激他的话了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没分寸吗?没分寸就别说!”
“你怎么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麦天翔委屈道,“你真的认为我能左右安杰的决定?是他自己把这东西给我的,你还不兴他对你没感情,找更年轻漂亮的姑娘去吗?”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拈花惹草吗?”米想怒目而视,“安杰是个正人君子,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哪怕他被迫于脑子的变化爱上其他女人,他也是一心一意对待爱情的,那个女孩也是值得他珍爱一生的。”
“干吗扯到我身上?”麦天翔皱眉,“我怎么就拈花惹草了?活了三十几年,我只有两个女人,真正爱的也就你一个。我要是花花公子,能死皮赖脸追求你这么久吗?”
“总之这东西我不收,”米想硬把离婚协议塞回去,“你去告诉安杰,想离婚就当着我的面说,他要是真心想离,我绝不拦着,但他起码得尊重我。”
麦天翔知道,安杰那边快扛不住了,警察不是吃素的,随时都有可能找到证据。如果安杰能主动自首,法
院会从轻发落,自首的时间越快越好。可一旦是被警察主动抓捕,那真的就是罪不可恕了。
“米想,离了吧,”麦天翔严肃劝阻,“别太较劲了,很多事太较劲了反倒适得其反。安杰提离婚,要么不爱你了,要么有逼不得的理由,你何必追根究底呢?”
“我认为他一定有事情瞒着我,”米想说,“我不怕离婚,只怕不明不白地离婚。”
“安杰是个律师,只要他想离就一定离得了,他完全可以通过法律起诉离婚。”
“那我就等法院的传票。”
“米想,干吗那么固执啊?”麦天翔嚷嚷,“可能你现在还想不通,可用不了多久就会明白,离婚对你们两个人都好。”
“想儿,别听他胡说八道的!”米母突然推门而入,瞪着麦天翔质问:“你怎么又来了?为什么阴魂不散?既然鼓动我女儿离婚,安的什么心呐?”
“妈,这事跟你没关系,”米想拉扯母亲的衣袖,恳求她,“让他跟他单独谈吧。”
“还有什么可谈的?”米母当场发飙,“我早提醒你了,别跟这个人来往太密切,你偏偏不听我的。现在怎么着啊?还想听他的话离婚不成?”
“妈,不是这样的,”米想痛苦极了,“你能不能把事情了解清楚再说话?是安杰他要跟我离婚的,他又一次跟我提离婚了!”
米母捡起床上的离婚协议,上头有安杰的亲爱签名。她又愤怒又心寒,安杰这是为什么呀?他出事的时候她是怎么担惊受怕的?她女儿是怎么肝肠寸断的?甚至他的命都是她女儿救的,他这人是不是太冷酷无情了?
“麦天翔,这东西是你带来的吧?”米母扬起协议问,“你什么意思啊?给安杰灌什么迷魂汤了?”
麦天翔实在忍无可忍了,顶嘴道:“阿姨,别把什么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行吗?是安杰自己把东西塞给我的,你要不信,大可以自己去问他。”
“别以为我不敢当面问,”米母将协议书卷到腋下,“我现在就去找安杰。如果
让我知道事情是被你挑起来的,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妈,别去了,”米想矛盾地说,“安杰刚醒,很虚弱的,万一受刺激又昏厥怎么办?要谈也不该是现在谈呀。”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向着他说话?”米母寒心不已,“傻丫头,你什么时候才知道为自己考虑呀?妈今天非问清楚不可,如果这这种情况下安杰还要跟你离婚,那咱就离,往后各有各命,富贵在天,他是死是活跟咱们也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