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褰裳察觉到云曼柔的惊愕,仿佛精雕细琢的俊秀面孔上流露出一丝无奈,偏过头对她歉然的笑笑,笑容依旧温润似水,在脸上散开时,美的让人挪不开视线。
只是很快他就敛去了笑容,面色平静的看向燕绯辞,声色淡淡地开口道:“还是让你们发现了。”
燕绯辞唇角弯起,是一道完美的弧度,漾着令人目眩的笑意,可又好似透着一丝坏坏的味道,薄唇微启:“这全仰仗曼柔的功劳。”
关她什么事儿?在这黑巾除却之前,她压根就没有感觉出这黑衣人还算是个熟人,而且她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吧?她捏着那张从诗词集上撕下来的纸张满眼狐疑的看着他们两个。
穆褰裳微颔首:“王妃的身手果真好,若非王妃反应快,我想我已经得手了。”
说话间,他侧头看了眼她手中拿着的东西,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被撕裂的诗词集。
“我原以为王妃该是会怔愣会儿。”
燕绯辞笑笑,清朗的言语里还带着一丝骄傲:“曼柔的身手从来不差,看上去虽笨,虽迷糊,虽少根筋,可做事一直都是让人非常放心的。”
云曼柔听了他这话,额头上隐约可见的青筋跳动了几下,他这是……
“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贬中带褒。”他浅笑着回道,脸上云淡风轻的笑意仿佛是不会散去一样,“褰裳,是不是该给个理由?”
穆褰裳将手中的诗词集放回到桌上,低低叹了一声,目光别有意味的从云曼柔身上划过,最后与他对视之:“你该知道的,我们一直在怀疑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燕绯辞毫不犹豫的回道,“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们谁学会了她的字,竟是写得如此逼真,连我都差一点以为真是她所写。”
说话间,他也多看了两眼云曼柔,那眼神高深莫测。
一直注意着他们两人的云曼柔瞧着他们向她投来的眼神,顿觉困惑不已,难不成她身上有什么问题吗?她垂眸打量了下自己,好像并没什么意外。
那他们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他们口中的她是……谁?
小柔,愚妻?
莫不是都和她有关?
一个个疑惑在脑海中蹦出,可她却寻找不到一丁点的答案,就连从他们的眼里话里,她也找不出任何一丝东西来,这不禁挠得她浑身难受,好奇心就像是爪子一样,骚扰着她的脑袋和心思。
“从来我都擅长模仿他人笔迹,她的也不曾例外。”穆褰裳在床边坐了下来,目光微垂,看着地面,“至于今儿个……我果然不该听文景的。”
音落时,他脸上又流露出一丝歉意来。
燕绯辞闻言,眸色微微闪烁了下,那掠过的复杂神色几乎让人捕捉不到,他平静似水道:“这些的确都还是她的东西,但是但凡有人翻阅过,又重新再次一下这些字,定然是会觉得熟悉。”
穆褰裳淡淡应了声,手又翻阅起了桌上的诗词集,看着里边一行行娟秀的字迹,仿佛最熟的故人就在眼前。
“而曼柔她……在初进王府时,就于这里打发了一段
时间,这些书籍不过都是她消遣之物,以她的能力,记住点这些字的模样并不难,所以也不必试探了。她是曼柔,不是小柔。”
额……还真是在说她,小柔?
莫非这些字都是出自他们口中的小柔之手?可听着黎文景他们的意思好像是她就是小柔,而且她隐约记得不久前燕绯辞的确有说过她和他们以前是认识的,可如此,他又为何说她不是他们口中的小柔?
啊丫丫,怎么还是那么复杂,她的脑袋完全不够用啊。
不对,还是不对。
柳眉深深蹙起,她拧着眉头看着穆褰裳俊秀的容颜,陷入了沉思。
倘若他们怀疑她是小柔,那么直接开口问就是了,何必这样来试探呢?莫不是是怕她否认,对,她是会否认。可是就算这般试探,就算拿走这书籍,不一样没结果吗?
一丝灵光陡然在脑海中闪现。
她心下暗暗一惊,明明从一开始她就发现穆褰裳要的是这本书,怎么现在听了他们的对话就觉得是在试探她是不是小柔这个问题了呢。这全然不过是拐弯抹角的假理由,这书,或者说她手中这张纸另有玄妙。
这么一想,她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纸张,但仔细想想,这说不准只是声东击西,便压着心下惊讶,浅笑着出声道:“这么好的诗词集撕裂了真可惜,我还是去寻点东西来黏好它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