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绯辞一进来就看到她脑袋塞在满是水的脸盆里,丝毫没有抬头的意思,不禁嘴抽了下。
当他又听到她如此所言时,眸子里漾起了浓浓的笑意,嘴角也扬起一道美丽的弧度。
他看着她那带着烦躁的样子,似笑非笑而语:“王妃真是好水平,这样窝在水中竟然都能够如此肆意的嬉戏,难怪在井底能够憋那么长久的气,为夫实在是佩服的很。看来下回我们两人还能够来得时间更久一点,为夫不必再担忧王妃你喘不过气来。”
此言一出,云曼柔浑身僵住,直到水终于呛进鼻子里时,她才猛地抬起头,不停咳嗽,双眼都因这刺激鼻腔的水给折腾的满是通红,一点点泪水往外渗出,但她还不忘瞪他,眼里都是怒意。
都是他,都是他勾引她,也都是他害得她如此不能把持。
唉,如何是好,她要是再拿这么柔情的目光看着她,她真的会一不小心就将他扑到了。
燕绯辞看着她难受的样子,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但口上却是不忘揶揄她:“王妃,你那眼神就好似狼看着羊,随时要将羊扑了。”
“咳咳……”云曼柔顿时咳嗽的越发的厉害,说她是狼?
明明他才是披着羊皮的狼!
她恼怒的瞪着他,待得好不容易气息平静了下来,她终是愤怒道:“燕绯辞,多日不见,你是不是欠调教了!”
“调教?”燕绯辞听着这词,嘴角又是流露出一抹别有意味的笑意,“似乎挺有意思,那我就等着如何调教了。”
她生生让他这一副皮囊给欺骗了,初见时,那儒雅的模样,那淡若清风的笑意,再看看如今……怎么瞧着都是充满着邪气。
她又是瞪了他一眼:“既然王爷这么喜欢被调教,那么皮鞭伺候,看我不好好调教你。”
燕绯辞闻言,眸色微闪,笑语:“皮鞭是不是还需要沾点些许辣油什么的,这样才带劲不是吗?”
云曼柔听闻,嘴角抽动了下,他……简直就是个受虐狂,她要没法跟他交流了。
她抹了抹脸上的水,努力的收起面上的怒意,再次问道:“王爷你先前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
“你真想知道?”燕绯辞反问道,“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额?”云曼柔不解,澄清似水的眼眸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可是什么人都没有说。
燕绯辞抬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目光柔柔的看着她:“真是你告诉我的。”
那时候他仿佛就看见她站在屋子里看着他们,然后在他准备离开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仿佛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但感知什么的就又仿佛要被抽离一样,只是身体里有什么再使劲的拽着它们。
然而,没过一会儿就什么都没有了,仿佛那一切都不过是错觉。
可也在那时,他好像又看到她对一个看不见的人在说话,然后各自离开了,他觉得自己是看不到她的,但又能感受到她就在前边走着,当感觉到她是向着皇宫而去时,他陡然响起头
一回她曾仔细的观察过绯庆殿。
如此,就好找了。
云曼柔蹙蹙眉头,眸色有些许复杂的看着他,难道那时候他真有看到她?
不会吧?他应该没有这能耐,要是有的话……那还了得。
不过……她拧拧眉头,视线从他脸上划过,又落在他的胸膛上,随即抬手看了眼自己的掌心,掌心处黑线依旧存在,她将手放在他的胸口上,心跳强健而有力,但她还是能够感受到什么东西在呼唤着她手心上的东西。
她当下收回手,抬眸对上他复杂的眼神,平静似水的出声道:“你是否知道自己一直是有异样的?”
燕绯辞轻颔首,目光却是从她的脸上挪开,看向了窗外那一片青梅树上:“在那只猫出现后,我就觉得自己变得不一样了,总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总会出现些许空白。阿柔,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阿柔,如此亲密的称呼让云曼柔微微一怔。
“是知道点什么,只是眼下没法让你认可,毕竟有点不可思议。”她抿抿唇,踟躇了下才开口。
燕绯辞笑笑:“你说的我都信。”
云曼柔轻蹙眉头,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话,她撇撇嘴道:“如果我说你快要死了,你也相信?”
“相信。”燕绯辞笑着点点头。
云曼柔嘴角抽搐了下,还欲说什么时,一支从窗外射入的箭打破了他们两人平和的对话。
箭没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