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淑妃气的几欲晕厥之时,瑶华宫的端贵妃却是喜不自禁,甚至广邀诸嫔妃们于殿中品佳宴。
“娘娘,瑛修媛正在殿外。”大宫女小声传话,只有端贵妃可以听得见。
她眉眼一挑,微微颔首,“请进来。”
其他妃嫔们看到进来的瑛修媛时,纷纷都安静了下来,皆好奇的打量着这位——其貌不扬但偏得陛下宠爱,每个月少说也有六天都会侍寝的修媛。
虽只是小小五品,但已是飞上枝头的存在了。
要知道以前这位的身份极其低微,不过是已故宜宁长公主身边的婢子罢了。
可谁也不敢随意欺辱她,就连蕙质兰心的端贵妃都多为礼待,旁的妃嫔们也自是笑颜相对的。
瑛修媛入座之后,依旧鲜少开口,只做认真聆听之状,再听到嫔妃们恭喜端贵妃今日促成良缘,眼神才微微一变。
直到宴席散去,大宫女才一边伺候着端贵妃放松筋骨,一边说道:“娘娘,今日奴婢一直悄悄注意着瑛修媛,发现众人说及靖北侯世子婚事时,她的面色稍变。”
“这其中,会不会出什么纰漏?”
端贵妃本在闭目凝神,闻此倏然睁眼,心中思忖之后便笃定的开口,“不会,她这人一向谨慎自持,素来不站队不凑热闹。”
“至于今日愿意给本宫薄面,想来也不过是因为那顾小姐的缘故。”
只有宫中资历较深的嫔妃才知道,陛下当初对自己的长姐多么的依赖与呵护,在为了上位亲手屠杀皇室,使得皇宫血流成河的时候,陛下仍旧力保宜宁长公主性命。
以防旁人下手,甚至亲自将长公主留在宫中,两三日便去亲自请安一次,旁人都赞叹长公主对陛下昔年照拂是有远见的。
大宫女心神一动,便忽然也想通了。
“娘娘,您是说顾小姐的名字……”与长公主的芳名相撞了,怨不得就连瑛修媛都要亲自来一趟,以证虚实呢。
大宫女也终于明白为何自家娘娘会极力促成谢顾婚事了,那位顾小姐长得却是不俗,加之与长公主同名,难免会被陛下过耳听闻。
若是真的入了宫,才是一个劲敌。
端贵妃眉眼清冷,掷地有声的道:“本宫就是要淑妃得不偿失,还要那顾小姐必须入了靖北侯府,如此才能高枕无忧。”
靖北侯府乃是皇亲又掌军权,如此之下才能断了所有后顾之忧。
盈雪居。
顾明烟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拄着手臂发呆,双眼迷离的看着窗外的四季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娇娇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她还特地绕着妹妹转了转,眼尖的发现了她身前矮几上的镯子。
式样繁琐精美像是宫中所出,但瞧着有些老气,不像是妙龄少女佩戴的。
“这是……”沈娇娇伸手拿起来仔细琢磨了一会,以为妹妹的眼光就是这么的不同寻常。
不想,耳畔悠悠传来一声,“是我未来的准婆婆所赠。”
“什么!”
沈娇娇一声尖叫,差点将镯子脱手扔出去,惊的目瞪口呆,待得知是在瑶华宫中发生的时候,这才喜忧参半的恍然坐下。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得问清楚妹妹的心意,“烟儿,你现在打算怎么做,这桩婚事若是过了宫中,必然已经四下传开,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谢世子的未婚妻。”
“可你并不欢喜。”
沈娇娇捧着妹妹的手,慎重的道:“听姐姐的,若是你不愿意,咱们现在就出京,借口就说你生病了需要休养,那侯府不是清净之地。”
所有官宦人家的后宅都不省心,犹以后宫为首,所有的波诡云谲明争暗斗,足以让再娇美的鲜花也变得枯萎。
她不想让烟儿也去趟这浑水,烟儿没了父母已经很悲苦了,若是再被婆家磋磨,往后可如何是好!
顾明烟心中一暖,她知道表姐是真心为了自己的,可想到今日宫中差点中计失去清誉,还极有可能害了姨母和表姐名声,她就忍不下这口气。
不论幕后之人是谁,她都足以笃定,与侯夫人不无干系,既如此自己便无需再避。
她眉眼坚定,反手握住了表姐,红唇微启,“表姐,我愿意的,侯府虽高门显贵,可我是奉父母之命,又有宫中贵妃见证,我不怕。”
可我怕啊,沈娇娇忧心忡忡的出了盈雪居,眉眼耷拉着出了府,她不开心的时候就想吃点东西开解。
春慧说,荟萃楼出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