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他对我说,吾家大郎乃是吾家麒麟儿,我一直深以为然。”
鱼线动了动,陆宜修轻轻试探了下,一把提起,一只破草鞋在阳光下飞溅起一串水珠。
陆宜修面无表情的收回鱼线,将破草鞋丢到一旁,重新挂上鱼饵,将鱼钩丢进河里。
陆向文探头看了眼,发现陆宜修的水桶里虽然空荡荡的,但他身旁可以说“琳琅满目”、收获颇丰——水草、破草鞋、破盆甚至还有碎布条,揭露了陆宜修这一上午的收获。
见状,陆向文不由疑惑道:“这条河里没有鱼?”
话音刚落,河中央蹦出一条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然后一头栽进了河里。
在微妙的沉默后,陆向文转开话题:“眼下整个朝堂都因为你折腾出来的动静一团乱,你倒是在这独自清闲。”
陆宜修手执钓竿,老神在在:“朝堂上的事情由朝堂上的人去操心,跟我这个身份不够的小人物有什么关系?”
“你这是在怪二郎?”陆向文笑骂道:“谁让你之前放手放得这么干脆,眼下二郎起来了,你又嫌他站得太高了?”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察觉到鱼竿又动了动,一上午光钓垃圾的陆宜修不为所动,任由鱼线晃晃悠悠——反正多半还是个垃圾:“我要是想位极人臣,又何必等到现在?”
他似笑非笑的瞥了眼陆向文:“皇帝尚且要叫我一声亚父……”
说起小皇帝,近来被凤晓那个举动折腾得满头包的陆向文长叹了口气:“真不愧是你教出来的学生,他这一番折腾,二郎跟我倒是难得能站到一起了。”
“加深一下你们的父子感情,”陆宜修诚恳道:“毕竟你老这么偏心,二郎肯定有不少想法。”
陆向文呵呵一笑,避开了这个话题:“涅罗城这个动静,看来小皇帝还真是志在这八府十六州。”
鱼线动了半天,陆宜修有些不耐烦,干脆一把提了起来。
果不其然,是堆缠上了鱼线的水草。
他黑着脸把水草扔掉,重新把鱼线甩回河里,也避开了这个话题:“看来今天不太适合钓鱼,要不,我把鱼竿给你,我回院子里溜达溜达?”
“难得见上一面,你留下来陪我聊聊天。”陆向文不客气的接过鱼竿,也没放陆宜修走人,拽着他非要聊一聊。
要不是冲着陆宜修,难不成他跑大老远真是为了钓鱼?
小老头持杆比陆宜修像模像样多了,自带高人风范,往那一杵,赫然就是名士:“你有什么想法?”
陆宜修把空荡荡的水桶挪到他边上,随口道:“你们下手太晚,没捞到多少研究院里的东西?”
他笑眯眯的看戏:“那陆宜川可太不像话了,怎么都得给你们留点啊。”
“他还没那么能耐让我跑这么远。”陆向文收竿,钓上一条活蹦乱跳的小白鱼,陆宜修给他递了下水桶。
见鱼进了桶,陆向文又重新装上鱼饵,甩下鱼线道:“我是问你,研究院你有什么想法?”
陆宜修晃了下水桶,看着水桶里那条小白鱼惊慌失措的游来游去。
“咱爷俩也别绕来绕去了,我只带走了甲三,这态度您不是一清二楚吗?何必多问?”
陆向文斜了他一眼:“要不是你突然来这么一手,我都快忘了甲三跟你还算是旧相识。”
“这种事您怎么可能会忘?”陆宜修放平水桶,笑眯眯道:“不过是没算到甲三说走就走罢了。”
陆向文又钓了条活蹦乱跳的鱼,手上有条不紊的动作,嘴上的话也没停:“甲三必须回研究院。”
“有甲三在的研究院才是我们想要的研究院,在这点上,你要是有其他要求,都可以谈。”
“我没有其他要求,”陆宜修压根没犹豫:“甲三也不会再回研究院。”
“你们浪费了他的才华,整整三十年。我当初要求组建研究所前跟你说的很清楚。”
他一字一句的重复了那段话:“更强大的武器、方便快捷的工具——前提是,跟地底文明保持合作,对特定人群开放这些‘商品’,汇聚所有人的力量来大步向前。”
“你没做到。”
陆向文晃了下鱼竿,对陆宜修的指责持以宽容的态度:“我们已经做到了最好。”
陆宜修扬眉:“是你们认为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