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你觉得你能比我们做的更好,那你就不该袖手旁观,”陆向文平淡道:“既然选择了袖手旁观,就没立场来指责我们。”
陆宜修压根没上套,论“说话的艺术”陆向文能吊打他,他脑子有问题才会跟着陆向文的思路走,更何况,谁说他要跟陆向文讲道理了?
“在我五岁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陆宜修语重心长道:“你们不行。”
陆向文想了想,串联起了线头:“怪不得大郎当年急流勇退,选择亲手抚养小皇帝,至今不入朝堂,可见确实是对我们很失望。”
“话都说到这了,你早点回吧?”陆宜修看了眼天色:“还能赶上晚饭。”
“甲三必须回研究院,”陆向文语气寻常,出口的话没有丝毫转圜余地:“他之前的研究才进行到一半,研究院之后的研究方向也需要他来把控,他的重要性还在你之上。”
“如果你同意,那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如果你不同意……”陆向文拎起鱼竿,一条黑色大鱼不住在水里扑腾,折腾出极大的动静:“那接下来的情况可能会变得很难看。”
陆向文轻松的用巧劲将这条肥硕的大黑鱼钓上了岸,黑鱼一进水桶就挤得之前那两条鱼没了地方,水桶里顿时好一阵扑腾。
“你是我的儿子,这些年,也没人跟你认真过……”陆向文收起了鱼竿,把它递回给陆宜修,点评道:“你不入朝堂,难免天真了些。”
陆宜修接过鱼竿,想了想,道:“我倒觉得,你们这群人全都被那些所谓的阴谋诡计腌入味了。您还记得当年因为斗兽士引发的那场牵连甚广的大清洗吗?”
陆向文眉梢微动。
“三十年过去,恐怕他们早就忘了大凤律了。”陆宜修诚恳的对陆向文道:“当年我得借您的势,也不好直说我对您的处理结果很不满意。”
陆向文闻弦而知其音:“但眼下你不必借我的势。”
陆宜修笑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当年我问您,世家枝繁叶茂,家家沾亲带故,眼下能办事的官都是世家出身,要怎么依法办事?”
“您跟我说,不过是死的人多了一点,不是什么大事……”陆宜修赞同的点头:“这些年来我左思右想,觉得阿爹您说的没错。”
树冠的阴影覆盖在陆宜修身上,却遮不住他身上的光——阳光透过枝丫里的缝隙,星星点点的撒在他身上,给他缀了满身星光,璀璨夺目。
“不过是死的人多了一些,确实不是什么大事,”陆宜修语气轻松:“我也不是威胁您,更不是想拿它跟您谈一谈‘甲三’的事情,您知道我的,我说不谈条件就是不谈条件。”
陆宜修晃了下水桶,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水桶再度激烈了起来,三条鱼你追我逃,在狭小的生存环境里争夺更多空间。
陆宜修诚恳的注视着没了笑影的小老头:“我也想看看依法办案的真实效果,看看哪个世家屁股下是干净的,看看这凤城有没有一个好官。”
“丝毫不考虑后果,不考虑王朝和百姓,只为逞一时之强,”陆向文叹了口气:“不顾大局,在这一点上,你远不如二郎。”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陆向文摇头:“你好自为之。”
这不意味着陆向文妥协了,恰恰相反,这意味着他彻底放弃了跟陆宜修“和平谈判”的打算。
双方维持着最后的素养,在别院前和平分手。
然后转瞬忙碌了起来。
陆宜修把满载而归的水桶放到厨房,捏着下巴思考了片刻,阿潘不知道何时悄无声息的站在了阴影处,等着陆宜修的吩咐。
陆宜修捋了下方才那场谈话,问阿潘:“凤晓走之前有什么安排?”
“陛下说如果大人醒了的话,就都听大人的……”阿潘头埋得极低,轻声道:“陛下在凤城布置了些人手,您要是有什么吩咐的话,可以让他们去做。”
“不急,”陆宜修看了眼水桶里游来游去异常活泼的大鱼:“难得加餐,你去请个客人。”
阿潘低声应喏。
陆宜修又再度确认:“凤晓这段时间回不了凤城?”
阿潘:“如果您需要的话,陛下现在脱身,赶回凤城应该来得及……”
陆宜修加重语气:“我的意思是,他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