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有些魂不守舍的跟在她的身后，身形踉踉跄跄的，眼神之中都是惊惧，那些人虽然都曾欺负过她们，但也罪不至死啊，她也没想她们死，只是想教训她们一下，让她们长长记性，可是她的一句话，她们就已经失去了性命，而她甚至还是帮凶！

她家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从前的她不是这个样子的，难道她变正常之后，连那份善良都会失去了吗？

走在她身旁的秦桑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她被打击的不轻，忍不住扶了她一把，低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她们欺主，本来就该死，雁初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的，若是换了我也会如此。若今日只是惩罚了她们，她们是永远也记不住教训的。”

“可是如今她们都死了。”小梅喃喃自语。

秦桑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可是你也想一想，要是雁初没有被治好，她依旧是那个痴傻的柳雁初，那你和她真的就要一辈子受人欺负了。万一哪一天你或者她真的被她们不小心弄死了，这就是你想见到的？难道你们就该死？你们不无辜？此刻她们死了你还会心存愧疚，但你们若是死了，她们绝对没有半分愧疚，甚至还会说一句死的好。”

秦桑同小梅不同，她想得更多的还是另外一点，虽然不知道夜华卿到底是怎么变成柳雁初的，但若原先的柳雁初不死，她又如何会有机会？所以原先的柳雁初难道不是被这些人给弄死的？她不无辜吗？她们死有余辜！

虽然这样的想法实在是没将人命当做一回事，但……她上过战场，人命很多时候，真的不值一提，能有如今安稳的生活，其实已经很好了。

看着秦桑脸上那义正言辞的表情，小梅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想，她是不了解柳雁初的，不了解如今这个变得正常的柳雁初，她了解的、知道的从来都是那个虽然有些傻但依旧心地善良的柳雁初，那个才是她的小姐，才是真正的柳雁初，如今这个，不是她认识的柳雁初了。

她跟着她们回到了院子里面，一切已经重新建造好了，这地方她生活了很多年，和她家小姐相依为命了很多年，可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去了。

虽然她觉得如今变聪明了的柳雁初很好很好，任何人都不敢欺负她了，但是她还是有些想念那个傻傻的柳雁初，那个会关心她，会将每一条生命都看的很重要的柳雁初。

是她失望了，她不该继续留在她身边的，她已有了决定。

院子被重新建了起来，虽然还有大火烧过的一部分痕迹在，但这么短的时间看得出来柳尚书尽力了。

焕然一新的院子，要不是她没有走错，还以为这是别人的院子呢，只是要在这里继续住几天而已，那也无所谓。

这才看向失魂落魄的小梅，轻声道：“小梅，你刚才不是说要留在我身边吗？现在还是这样的想法吗？”

小梅看着她，神情复杂地摇了摇头：“是奴婢妄想了。”

听到这个回答，柳雁初看着她的眼神之中也带着一丝哀伤，她不适合跟在现在的她身边了。

“小梅，跟在我身边需要面对的事情太多，如今我的处境也不像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况且今天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什么好人，你跟在我身边说不定哪天就被我给牺牲掉了，你也不是柳家的婢女，如今在霄王府也挺好的，而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年，这份情谊我也记在心中，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只要我能办得到，我一定替你办到，决不食言。”

深吸一口气，小梅跪下扣头：“多谢小姐，小姐对奴婢的情谊奴婢也会铭记在心的。”

她们的主仆情分到此为止了，也只能到此为止。

想到此次来的目的，她起身将那张请帖递了过去：“小姐，这是殿下邀您一续的邀请函，地点就在霄王府。”

柳雁初接过请帖淡淡的扫了一眼：“嗯，回去禀告霄王殿下，明日我一定准时赴约。”

小梅看了看柳雁初，最终还是走了。

一时之间屋内只剩下她们几人，秦桑却是有些意外：“霄王怎么会这个时候约你见面？”

霄王回来很久了，却一直深居简出，没想到会主动约柳雁初见面，看来明天见面之后，又会传出些不好听的言论来，哪怕他们光明正大。

抿了抿唇，想着那张同云泽容歧一模一样的脸，柳雁初顿时有些不悦：“也许他是有些事情想要了断一下的吧，毕竟我同他关系匪浅。”

“你真的要去？就不怕传出什么不好听的？”上次她和慕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