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进房间,用力关上门,一头扎在床上,眼泪流在被子上。?
狼奴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王后好好的,就哭成这样?
一个劲的拍门,“王后,王后,这是怎么了?开门呀,王后。”
溪瑶一个人关在里面一整天不出来,狼奴儿急坏了,太后那不敢去报,王上那也不敢说,这差当的,怕是要掉脑袋了。
那个觋官也是奇怪,一直在星云殿门前跪着,问他什么也不说。
只有狼奴儿急出了一头的汗。
晚膳时间过了很久,狼奴儿再去叫门,里面黑漆漆的,是什么动静都没有了,吓得她连忙叫人来要撬门。
终于,门开了,她站在那,一脸平静,也不像有事的样子。
狼奴儿才安心了一些,“王后,你这好好地怎么哭了?吓死奴婢了。”
“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
“王后饿了吧,”狼奴儿让人把饭菜拿进来,追着她问,“王后想吃什么?有羊奶团子,有马奶糕,有酸甜羹,还有烤羊排,烤……”
吃来吃去就是肉、奶,溪瑶早就吃怕了,“我什么也不想吃。”
“王后。”狼奴儿指指院子里,“觋官,他在院子里跪着呢。”
“我不是叫他回去吗?”
“我问他为什么要跪在这儿,他不答话。”狼奴儿小心凑上来,“打发他走吧,其他医官,同样是奉命筹建医馆,都是在御医馆里等回话,他倒好,冒冒失失地跑到王后的银河医馆里,把王后都吓哭了。”
溪瑶都被她逗笑了,“我哪里是被他吓哭的?我是……”溪瑶忽然明白自己差点儿上了狼奴儿的套。
她放下狼奴儿递给她的筷子,起身走到门边。
狐狸精果然跪在院子里,风轻轻吹着他的发带,像一尊玉塑的观音,冷冷清清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溪瑶慢慢走过去,看见他微闭着眼睛,她也跪坐着。
狐狸精没有抬眼,眼睛看着地上,“王后,外面风大。”
溪瑶无奈笑笑,“你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跪在这里?”
狐狸精缓缓抬起眼眸,灰蓝色的湖水里,透着丝丝愧疚,“我答应过溪瑶,浪迹天涯,答应过等公主醒了送她回去。”
他淡红的薄唇似有些犹豫,“这么久了,什么也做不了,我不该跪吗?”
溪瑶笑了,笑着笑着就流下眼泪,狐狸精果然是最了解自己的人,自己心里想的,他都知道。
只有他说自己名字的时候,她才觉得这世界上还有人记得她。
这些天,她越来越想家,狐狸精也见不到,公主的记忆也没有再出现,不知道她是不是不会再苏醒了。
“算了,我没怪你,也许只是我自己不相信,这就是我的归宿。我不应该再想着要回去。”
“王上,他待你好吗?”狐狸精迟疑了一下,问。
“好。”
溪瑶也不知道这个好字代表什么。“你快回去吧,等一下,他又要莫名生气。”
溪瑶起身,狐狸精却还跪在那里一动不动。溪瑶伸手拉他的衣袖,他的手背冰凉,他是和普通人不一样,但是,他也是凡人的身体,怎么能这样在冷风里一直跪着?
狐狸精任她扯自己的袖子,一动不动。
溪瑶急了,“起来啊,起来……”
忽然溪瑶只觉得身后有阴影,猛地转身,元文啸背着手站在那里,目露凶光。
溪瑶吓得赶紧撒手。
“小公主呀,他喜欢跪你就让他跪好了。”元文啸凶神恶煞地拉上溪瑶就往殿内走。
经过呆若木鸡的狼奴儿,还甩下一句:“让他跪到天亮,跪完再去琉璃宫领罚。”
狼奴儿急忙行礼。
“他犯了什么错?你要罚他?你讲不讲道理?”溪瑶有些激动,“就算他有错,跪了一天还不够?”
元文啸一手拽着她,一手端起桌上的茶仰头喝了。“啪”地一声,茶杯被摔碎在地上。
溪瑶一惊,他还从来没有朝她发过脾气。
门边婉姑姑和宫女们赶紧都趴在地上,屏气吞声,生怕被央及池鱼。
这些人最善长察颜观色了,见王上平日里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现在却被王后气到瞬间破功,而王后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她们心里都在各自八卦。
元文啸怒火里带着无奈,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内伤。
“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