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决表忠心,语气却更加委屈了,“王后明白奴婢们忠心为主,也死而无憾。”
溪瑶自然明白她的用意,只觉得头更大了,“动不动就死啊死的,怎么会死呢?起来,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死的。”
当个王后为难死她了。
灵儿眨眨眼,“王后,我们去医馆吧,顺便去花园看看,昨天我路过柳池的时候,见柳树都发芽了,小绿芽,可好看了。”
坐在花园里的亭中,见这宫中的锦鲤池竟然一条鱼也没有。死水一潭,一点生气都无。柳树真的发了芽,远远地就见星星点点的绿,好像坠落凡尘的星星,被风无奈吹动。
远远地见诚王悠悠的走了过来,他是来拜见太后的。
他那身粉红色的锦袍实在是打眼得很,手中的金泊扇晃啊晃,“王嫂今天怎么有兴致到花园走走?臣弟多谢王嫂上次送的舞姬呢。王上将要出征匈奴,王嫂不去送行吗?”
现在元文啸每天都去秀禾殿,这些事情也没有人告诉她。
诚王似一脸惊讶,“王嫂竟然不知?”
溪瑶一脸嫌弃地看向远处,“自然有人送,我去送什么?”
“王嫂是怎么了,眉间似有忧郁,怕是跟我王兄,吵架了?”诚王每次看到溪瑶,眼神都会飞起来。
“听说,最近,兰淑妃的秀禾殿可是很热闹啊,兰淑妃本就是太后的外甥女,兰陵候手握重兵,兰淑妃又得到王上恩宠,难道王后仍然能保持泰然自若?”他总是那么八卦。
溪瑶内心荡漾起一丝涟漪,表面却不以为然,“你说的这些都不是我能左右的,我在不在意又如何?”
“王嫂是不愿意在意吧。”他悠悠地摇着金泊扇面。
“在这种情况下,王嫂还能每天沉迷制药。王嫂制的是什么药?”
“救命的药。”溪瑶有点骄傲,石凳上有点凉,灵儿给她在上面铺了垫子让她坐下。
“哦。王嫂人美心善,居然还会医术。”他忽然眉头微皱,仰天叹气。“小弟我身体一直不好,王嫂妙手仁心,能给我诊诊脉,开开药吗?”
医者仁心,有病当然看啊。“其实我也不大会看,你说说看有什么症状?”
他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双手抱臂,似乎很冷的样子,语气夸张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这身上非常冷,冷的发抖,冷的如同坠入冰窖,冷的连心都冻住了。”他一边说,一边瞧着溪瑶。
溪瑶看着他表演,“诚王好的很,什么病也没有。”
灵儿端来茶盏,诚王不客气地揭开溪瑶面前的那一杯,瞟了一眼。溪瑶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诚王盖上茶盏,又看看自己那一杯,嗅了一嗅,“雪顶银柳,上好的茶,素闻北凉公主喜欢中原人的东西,茶叶果然讲究,这月氏产又从中原倒卖的雪顶银柳,在清心殿也喝不到。”
他抿了一口,“回味醇香!”狡黠的目光一闪,“即使王兄久不去星云殿,星云殿的上供还是没有人敢减少的,王后可知为何呀?”
溪瑶不明白,她只想起了婉姑姑刚才说过的话,如果像婉姑姑说的那样,也许这些上供很快就会减少了。
诚王忽然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其实病的人不是我。” 他狐媚一笑,收起他的扇子,“我王兄那心是拔凉拔凉的。本来以为娶了失忆公主,一切前仇恩怨烟消云散,可不曾想,王兄有意,公主无心。公主真的是前世无忧,什么都不记得了?”
溪瑶淡淡笑笑,“以前的事,我确实不记得了。”
看他一脸跃跃欲试,要再说什么,又补了一句:“我也不想知道。”
诚王哈哈大笑,“想不到我王兄那样的人也有今天,真是报应不爽啊,哈哈。”
“诚王,我还要去医馆,就先告辞了。”溪瑶起身要走。
诚王却一个转身到她身边,手里把玩着他的扇子,“王嫂的医馆,臣弟当然要去瞧瞧啊,王后不知道,凡城河的疫情缓解,觋官回来了吧?”
觋官?溪瑶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她不禁怔了怔,春天的风虽然渐暖,却让人不舒服。她拢了拢披肩,灵儿扶着她走。
诚王在旁边摇着扇子说得起劲,“我和觋官相识多年,他的医术可是很高明哦,听说王后的病就是他治好的。王后对他应该很熟悉啦?”
他晃到溪瑶前面,一脸笑成了抹布,“让我王兄吃醋的男人,只此一个,我看好他。”
溪瑶突然停步,耳边的步摇丁铃响着,少见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