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人为自己的收获而狂妄自大的时候,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空袭的烈火烧起的是中国军人无比的愤怒与仇恨。他们企图速战速决,在圣诞节到来之前回家的梦想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肥皂泡,很快就会被中国人民志愿军的铁拳砸烂。
史密斯指挥的空袭停止后,朱明和车东亮再次统计了五零九团的伤亡情况。这次的统计数字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了永远也无法抹去的阴影。
听完了参谋报告的数字,朱明拿出笔记本,心情沉重地一边记录,一边念道:“入朝参战第一天,全团因受冻伤十五人,牺牲一个排;遇敌军空袭阵亡两个连,重伤二十人。”念完后,他用袖子擦了擦夺眶而出的泪水。
车东亮在炊事班长的遗体前默哀了一会儿,然后向战士们大声喊话:“同志们!大家都振作起来。帝国主义侵略者今天又种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你们面对烈士们的遗体,是选择呆在这里,毫无用处的哭天喊地,还是握紧手中的武器为战友们报仇?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换了是我,一定会选择继续战斗,直到把侵略者打回老家去!”
“副团长说得对!”一位干部扛起烈士留下的一挺机枪说,“想帮死去的战友们报仇的,都把枪扛起来!”
朱明收好笔记本,拿起炊事班长用过的步枪说:“怕死的人现在就可以回家,剩下来愿意跟着我一起报仇的人,继续向前走!”
“我们不怕死!一起去报仇!”
“为战友们报仇!”
“为祖国而战!”
“为了独立和自由而战!”
战士们的口号声震天动地。他们士气高昂地昂首阔步奔向前方的战场。五零九团在遭遇大风雪和疯狂的空中打击之后,行动的速度不仅没有下降,反而还突然提升了几倍。这又是一个由中国人创造的奇迹。
这时候,一阵汽车开动的声音从五零九团背后的方向传来。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几辆朝鲜人民军运送粮食和弹药的卡车在往前面开。战士们都自觉退回到树林里,把公路让给卡车先过。
押车的朝鲜军人好像并不急于向前开,反而在志愿军的队伍旁边停下了。第一辆卡车的驾驶室里跳出来一个军官,他浑身上下都是尘土和油渍,下巴的胡子可能有一个星期都没有刮了,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疲惫。
“请问你们是刚调来前线的志愿军吗?”朝鲜军官用标准的普通话向战士们提问。
车东亮以为这个军官是个翻译,上前和这个人握了握手说:“我们是中国人民志愿军,请问您有什么事需要帮忙?”
朝鲜军官从上到下把车东亮打量了一遍。只见车东亮全身上下已经被燃烧弹熏得像个非洲黑人似的,只有眼睛还有些光泽。加上那偏瘦的身材,让朝鲜军官不得不怀疑这样的军人还有没有战斗力。
“同志,如果我没有猜错,刚才的那场轰炸是冲着你们来的吧?”朝鲜军官一边问,一边往其他志愿军战士的身上看。
车东亮回答:“你猜对了。我们刚才的确是被炸了,而且还牺牲了不少人。”车东亮回答。
“你们就这样去打敌人?”
“当然是去打击敌人。”
朝鲜军官开始皱眉了,并且摇了一下头,又继续问:“你们有飞机支援作战吗?”
朱明不高兴地站到两人中间,说:“我们没有飞机,主要靠陆军作战。”
“是这样呀。”朝鲜军官叹了口气又问道:“那么你们有没有带重型火炮和坦克来打仗?”
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朱明反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没有重武器,你们就不打仗了吗?”
“没有重武器,想打败高度现代化的敌人不容易呀!”朝鲜军官又一次摇头道。接着,转身上了车。在汽车刚启动的时候,他忽然把头伸出车外,说:“志愿军同志,我的车上装了一些粮食,分一车给你们吧。”
“不用了,我们自己能解决困难。”朱明已经是非常的不高兴了,他用力挥动着手,示意司机快点把车开走。
车东亮拍了拍朱明的肩膀说:“你不接受人家的帮助,也没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呀。搞得自己像个凶神恶煞似的。”
朱明把车东亮的手推开,双手叉腰,语气中带着一股火药味:“老子生气了吗?我这叫做婉言谢绝。是他瞧不起咱们穷,又不是老子看不起他!”
“你还说没发火,这头顶上冒出来的火气,足够烧毁几辆坦克了。”
“最好老子的头顶能够发射燃烧弹,把欺负我们的人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