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木板床上,戴悦儿和田甜还不想睡,眼睛看着屋顶,互相问起了对方与自己的丈夫相遇的往事。聊着聊着,她们一直聊到天空中有了鱼肚白,才在鸡叫声中迷迷糊糊地睡着。睡了没多久,她们就被车东亮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你一大早的吵什么呀!”戴悦儿揉着撑不开的眼睛埋怨道。
车东亮站在屋外急了,大声地喊:“还早呀!你们再不起床就不用去上班了。”
“天哪!”戴悦儿一跃而起,急促地拍打着田甜说:“起来啦!起来啦!上班要迟到了。”
经过一阵忙乱之后,戴悦儿和田甜终于可以开门出来了。车东亮赶快把两个饭盒递过去,说:“快!你们一人一盒饺子,边吃边走还来得及。”
把田甜送上回船厂的公共汽车后,车东亮与戴悦儿并肩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戴悦儿讲了一些昨晚她和田甜提到过的事情,而车东亮只张了张嘴,立刻又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你今天是怎么了?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心事重重的,欲言又止的表情。你很少有这样的表情。”戴悦儿不解地说。
车东亮见妻子看出了自己有心事,这才开口道:“是这样的,我觉得田甜一个人大着肚子住在工厂医院的单身宿舍里,肯定是不方便的,最好叫她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我想找校长谈一谈,帮我们换一套大一点的房子,如果实在是不行,我就住到门卫室去。你同意吗?”
“我为什么不同意?”戴悦儿笑了:“你以后有什么想法就直接和我说。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大事呢!让我担心了这么久。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值得你犹犹豫豫地考虑半天吗?其实你的想法很好,只不过你要想一想,学校现在还有空着的房子给你换吗?”
“那怎么办?朱明是我最好的战友,不能看着他的孩子在单身宿舍里长大,得不到家的温暖呀!我一定要为他们做点什么。”车东亮着急地说。
“办法总比困难多。只要你肯动脑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戴悦儿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困难的事情还是要靠我这颗聪明的脑袋想办法。”
车东亮急得直跺脚:“有什么办法就赶紧说出来呀!你能不能不要故弄玄虚?”
戴悦儿没有直接说出有什么办法,只是很神秘地微笑着说:“今天的晚饭继续由你负责做。我吃得越香,就越早告诉你。”她说完这句话,丢下车东亮,自己一个人一路小跑着去上班了。
车东亮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说:“做饭就做饭。我又不是没有做过,你难不倒我。大不了今天再搞一次八宝烂饭,让你吃个够。”
夜晚的学校,没有了孩子们白天的追逐嬉戏之声,只剩下了几只小虫在欢快地唱着歌。晚饭后的教师和家属们,都在各自的家门前喝茶聊天,郭甲午带着几个老爷子拿着扑克牌,在大榕树下面挑灯夜战,代表着输赢的纸条贴满了他们的下巴和额头。老太太郭金花也不甘落后,把几个妇女拉到一起,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学着男人们的样子,玩起了中国象棋。
戴悦儿没有去凑这个热闹,她把该做的家务活都做完后,就早早的把车东亮拉进屋里关好门。车东亮猜不透她要干什么,正想开口问,却被戴悦儿拉到了床边。只见她把睡觉的枕头拆开一个小口,递给车东亮,叫他把手伸进去。
“藏得这么严密,里面的东西对你来讲一定是非常重要的,还是你自己动手吧。”车东亮坐到戴悦儿身边,但是没有动那个枕头。
戴悦儿在车东亮的脸上亲了一下,说:“你真好,懂得尊重老婆。”然后自己动手,在枕头里掏出一个金手镯,在灯光下晃了晃,递给车东亮,继续说:“金子做的,好看吗?”
车东亮接过手镯,用手试了一下,说:“这么重的手镯,一定是纯金打造的。我以前在首饰店里打过工,学了一些手艺,能看出它的价值。”
戴悦儿十分舍不得地看着金光闪闪的手镯道:“这是妈妈去世之前留给我做嫁妆的,可惜她没有等到女儿结婚的那一天。现在我这个人都是你的了,手镯也给你了。明天你把它拿去换成钱,买一些建筑材料回来,然后在我们家的墙上开个洞,利用后面没人要的空地盖一间小房间,这样就可以把房子扩大一倍,接着就可以叫田甜带着孩子搬进来一起住了。”
“可是这个镯子换回来的钱足够买五座这样的房子了,你就这么舍得把它买了吗?这可是你的嫁妆。”车东亮明白,这个手镯是戴悦儿的心爱之物,他同样也舍不得卖。
“没关系,只要人过得开心就可以了。如果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