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红着脸,想解释清楚。
“你别废话了!快把你的裤子穿起来。”戴悦儿怒气冲冲地喊着,使出最大的力气,伸手拧了一下车东亮的耳朵。她又马上从房间里出来,对田甜说:“你刚才还说他很出色,现在他马上就给你一个大惊喜了。快去拿镜子照一照你的脸,都被他吓得面无血色了。”
田甜吐了一下舌头,缩了缩脖子,捡起尿布和脸盆,像一只被吓坏的小鸟似的,“飞”出了屋外。刚来到外面,她立刻又忍不住放声大笑,差点连腰都直不起来。
“有得笑的时候你就多笑点,迟早有一天让你哭都来不及。”戴悦儿抱起朱明朝,拿着奶瓶到远处晒太阳去了。
房间里的车东亮听到两个女人都离开了,这时才擦掉额头上的汗珠,提醒道地把头伸出来观察片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小声说:“真没想到,女人凶起来比敌人更厉害呀!”
从这一天的“尿布事件”开始,戴悦儿一有时间就把朱明朝带在身边,将他视为己出。有时候,车东亮想带朱明朝出去玩,也要得到老婆大人的同意。时间一长,车东亮也不高兴了,为此没少发牢骚。田甜夹在他们两个人中间,不知道帮谁才好,经常是劝完这个又去劝那个,被他们夫妻二人弄得疲惫不堪。不过田甜的心里也明白,他们这样争来争去并非是真的要吵架,只是因为太喜欢孩子了,所以两个人都想有多一些机会和朱明朝在一起。田甜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总想着找机会好好地报答他们.因此,每到发工资的时候,她总是一下班就跑到商店和菜市场,买回来一大堆车东亮和戴悦儿爱吃的食品。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田甜又拎着菜篮子回来了。还没有踏进家门,远远地又听见车东亮与戴悦儿在吵吵闹闹地争论着什么事。郭甲午牵着小外孙的手在她面前经过,回头朝吵闹的方向瞄了一眼,然后笑着摇摇头。田甜心领神会,也笑了起来,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脚步。
田甜的一只脚刚跨进家门,另一只脚还在外面,车东亮和戴悦儿已经冲了过来。他们一个拿尿布,一个拿着奶瓶,把田甜夹在中间,唧唧呱呱地吵了半天,结果把田甜吵得头晕目眩,除了一耳朵的噪音,什么也没听清。
“好了!你们这么吵,搞得我一句都没有听明白。能不能一个一个地说?这样吧,大哥是男子汉,拿出点男人的风度来,让嫂子先说。”田甜总算是制止了他们的乱喊乱叫。
“就是嘛!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风度。”戴悦儿觉得田甜这样说就是支持自己,好像已经取得了胜利似的,既兴奋,又急促地说:“你看他这个人,叫他冲奶粉,可他把奶粉放到水里随便摇几下,就说冲好了。你看看这些奶粉,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溶化,小孩子吃下去根本就无法正常消化。他竟然还跟我顶嘴,太顽固了,以前他根本就不会这样。”
“现在他都能吃米糊和稀饭了,这点湿奶粉怎么可能难消化呢?就当是迷糊,吞下去就行了。”车东亮不太服气,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迷糊与“奶粉糊”之间有什么区别。
田甜笑了:“原来你们就是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争得面红耳赤。嫂子您要好好地跟大哥解释,千万不要着急,毕竟您的肚子里有个孩子。我发觉您以前有什么事情都是首先问大哥有什么想法,现在变了很多,一有事就容易着急,结果连您的意思都说不明白。”
“听听人家田甜说的,这才叫道理。”车东亮感觉田甜已经是自己的支持者了,心里面美滋滋的。
不料,田甜的话锋一转,又说:“大哥您也开始变得有一点固执了,听不进嫂子的正确意见。其实冲奶粉这件事嫂子说的是有道理的,不同的食物有不同的吃法。虽然您打仗和说英语都很在行,但是照顾小孩子这种事,您还是要多听一听女人的意见。”
“照你的说法,就是说我们两个人都错了,应该各打五十大板。这等于什么都没有说。我们应该每人分出二十大板给你。”戴悦儿抱起朱明朝,拿着奶瓶走开了。
车东亮也不太满意地说:“这种说法不公平,你执法不公呀!我不跟你说了。”说完之后,他端着脸盆,到外面洗尿布去了。
“这怎么就成了我的错了?”田甜一脸的茫然,然后又笑道:“不过这样也好,你们的意见终于统一了。”
今天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是从此以后,这个家就开始越变越热闹了。朱明朝在这个热闹的家庭中成为了热点人物。不过,热闹的地方可不仅仅是这一个家庭。没过多久,朝鲜这个本来就已经够热闹的国家,又一次成为让全世界关住的热点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