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从杂草堆走出来的动物已经近在咫尺了,车卫国握紧了拳头,准备给它一个迎头痛击,可是它并无恶意,轻轻地叫唤了几声,趴在地上不动了。车卫国揉了揉眼睛,仔细地辨认了好一会儿,这才认出来,原来是军犬小黑来了。
“小家伙,你是来给我带路的吧?差点让你吓个半死。”车卫国笑了笑,握住小黑的前爪问,“是班长叫你来接我回去的吗?”
小黑咬了一下车卫国的袖子,朝下山的路叫了几声,慢慢地向哨所走去,车卫国在它的后面紧紧地跟着。
在哨所外面站着的薛星火看见车卫国安全地回来了,紧张的心情算是放松了,可是嘴巴却轻描淡写地说:“你还能回来,算是可以了,把水桶提到厨房去,如果不是太累,就帮忙做饭。”
当兵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车东亮就开始了正式的新兵生活。每天,他要做饭、喂鸡、扫地、挑水和喂小黑,薛星火唯独不让他参加巡逻、站岗等军事任务,连枪也没有给他。这样一来,车卫国坐不住了,天天都在心里面盘算着如何早点弄到一支枪。没过多久,机会就来了。
一天夜里,薛星火忽然下令:“所有人立刻到哨所外面集合,加强警戒!”
“班长,我没有枪,怎么警戒?”车卫国拉住薛星火问。
“你跟着我就可以了。”薛星火拉着小黑跑了出去。
半小时后,哨所对面的越南境内,聚集了大批的百姓与军人,他们不停地向中国这边张望,似乎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不久,一辆又一辆的中国军用卡车,满载着弹药,拖着高射炮,驶过哨所,开进了越南的国土。对面的越南人好像挺兴奋,不停地用越语喊着口号,并且把许多本地产的水果扔进车厢。直到这时候,车卫国才发现,车上的人都穿着越南的军服,可是他们没有军衔标志,个个都一言不发。
“奇怪,这到底是哪国的部队?”又纳闷又好奇的车卫国自言自语地说。
这句话被薛星火听见了,立刻严厉地责备道:“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军事秘密不许问!你连这都不懂,还当什么兵!”
一辆吉普车越开越慢,最后停在了哨所旁边。车上下来一个人,看上去挺眼熟的,可是这个人穿着越军的军服,他们也就没敢问。
“换了套衣服,你们就认不出我了吗?还说要做神枪手,你们都是什么眼神呀!”下车的人笑道:“我是何忠诚,都走到这么近了,还没看出来?”
薛星火立正说:“报告首长,我自己看出来了,只不过不该问的事情就不能问,所以我不说话。”
“报告首长,我也不是眼神不好,只不过和他一样不说话。”车卫国也跟着说。
何忠诚哈哈大笑道:“有点意思!枪法还没学好,这死要面子的本事就学到了。你车卫国为什么不带枪?”
薛星火马上报告:“是连长没给他枪,我也没办法。”
“你们哨所就这么穷?连多一枝步枪也没有吗?”
“不仅没有,而且其他人用的也是老掉牙的枪,动不动就卡壳。”
“告诉连长,就说我何忠诚批准的,给你们这个哨所全部换新枪,不过,新枪运到之后,要让车卫国先挑一枝好的,然后其他人才能换枪。”
“明白了。谢谢首长关照。”
“我可不是白给你们新枪的。现在越南遭受侵略,我要去参加对他们的援助,当军事顾问。等我回来的时候,再次路过这里,必须要看到车卫国射击能够做到百发百中。”
“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薛星火敬礼道。
何忠诚又一次看了看车卫国,说:“别偷懒,薛班长是个好师傅,多向他学习。不过这个家伙也有坏心眼,他不给你枪,目的就是要给自己也搞一枝新枪。”说完,他跳上车,朝着越南那边飞奔而去。
薛星火委屈地自言自语道:“我这也是为哨所着想嘛!”
车卫国终于有了一枝日思夜想的新枪了,他这一夜居然兴奋得没有睡着。
相比于车护民和车卫国两个弟弟千辛万苦才能实现愿望,朱明朝的日子就要好过一些。他的表现是所有的新兵之中最突出的,这让黄海洋很满意,在他的过问下,朱明朝被选到航校去学习战斗机驾驶技术。
一个星期日的上午,黄屈圆和妈妈在家里一起准备着丰盛的饭菜。她们一来是为了庆祝黄海洋成为了师长,二来也是为了祝贺朱明朝进入航校学习深造,实现自己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