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又是几年,车卫国此刻已经成为了全连射击技术最好的神枪手了。他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站岗和巡逻的工作,却找不到一次发挥他的战斗力的机会,在他的心里不免多了一些遗憾。中越边境的来往车辆越来越多,每天从车卫国眼前进出的卡车数都数不过来。这也让他对那些有机会进入越南作战的高射炮兵有了几分羡慕。
薛星火看出了车卫国有心事,拉着小黑来到他的身旁说:“我的神枪手,你今天怎么有点魂不守舍的?想你的女人了吗?”
“班长,您开什么玩笑!我连女人的手指都没拉过一下。”车卫国脸一红,赶紧把目光投向别处。
“是就认了吧!在我的面前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确实没有谈过恋爱。”
“没谈过不等于不会想。我看得出来,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有就说来听听嘛。”站在旁边一起站岗的哨兵也凑了过来。
薛星火把脸一沉,说:“你才当兵几天?大人说话没你小屁孩的事!一边站着去!”
车卫国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班长,我真的没什么可说的。我的心思其实是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发挥一下我的技术。就像那些去支援越南的高射炮兵一样。”
“在这里工作也是发挥你的能量。”薛星火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位置,到哪里都要做到最好。不管你不想姑娘可不行,如果没有人结婚,我们这个国家以后就没有人去守卫了,到最后只能是亡国灭种。”
车卫国听到这里,正想告诉薛星火,自己在喜欢黄屈圆的事情,可是没等他开口,一辆军用卡车开到他们的面前停了下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车卫国向司机挥了挥手道:“同志,这里车多路窄,容易造成堵塞,赶紧开走吧。”司机和副驾驶座位上的人说了句话,然后把水壶递给了这个人。
拿水壶的人穿着越南的军服,样子长得又黑又瘦。他跳下车,提着两个水壶来到哨所前。
“中国兄弟,你们好。我是到昆明步校学习的越南军人,现在学习完了,正在回国,可是一卡车的人都没水喝了,能不能在你们这里装两壶水?”拿水壶的人用带着一点越南口音的普通话说。
“大米和武器都送给你们了,这两壶水不算什么。你们还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说,别客气。”薛星火接过水壶往厨房走去。
车卫国闲着没事,就随便问道:“同志,你们这辆车都是接自己人回国打击侵略者的吗?”
“是的。不过还顺便运了一些大米。”越南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些越南的土特产说:“尝一尝我们越南的土特产是什么味道。我相信你一吃就会喜欢。”
“不用了,留着你们路上吃吧。”车卫国谢绝道。
“拿着吧。我们两国是兄弟,别客气啦。等我回到越南还可以吃到很多呢。”越南人继续说:“兄弟,认识一下,我叫阮雄。”
“我叫车卫国。”车卫国伸出了一只手。
阮雄也伸出一只手,笑着与车卫国握手,这对朋友就这样算是交上了。
过来不久,薛星火提着装满水的水壶回来了。阮雄接过水壶,道了声谢,随即上车离去。他的汽车刚过边境没多远,一只轮子便陷入了被雨水泡过的泥坑之中,动弹不得。车上所有的越南人都下了车,一起在后面推车,可是怎么也推不动,这可把他们急坏了。
阮雄擦了一下飞到脸上的泥浆,命令道:“去车上卸两袋大米下来,垫在车轮下面。”
几个越南人立刻从卡车的车厢里卸下来两袋大米,按照阮雄的命令垫在了车轮下面,卡车这次很容易就开出了泥坑。这种情况让中国这边的士兵们心疼得不得了。
薛星火有些生气,大声地喊:“喂!你们就这样丢下那两袋大米不要了吗?”
阮雄回头看了看中国这边,无所谓地笑道:“没事的。车上还有那么多,少两袋不算什么。”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车卫国看着大米在泥水里泡着,一股万分激动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几乎把手中的越南特产给捏碎了。这种情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来表达才合适。
一起站岗的小战士忍不住了,放下枪说:“我去把那两袋大米拿回来。”
“不行!那边已经是越南的国土了,还是算了吧。”薛星火拉住了小战士。
车卫国紧皱双眉,说:“这些粮食都是我们的农民辛辛苦苦用血汗种出来的,可是他们就这么随便的给糟蹋了,看着就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