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石村这场风雨足足刮下了一个夜晚也下了一个夜晚,到早上六点钟才停下来。
到了八点,村里的人像往常一样下田的下田,上班的上班,出外的出外,但偏偏在这节眼上,村南却突然传来了撕肝裂胆的嚎泣声。
这嚎泣声,让听到的人都揪心。
村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去看的人很快反馈回来,不一刻,盘石村村委会财务室会计吴文英被人害死的消息就像昨夜那场风雨一样,一下子让全村的人都蹙起了眉头。
知道消息的人都涌向村南。
在他们当中,有惋惜的,有痛心的,有震惊的。
在女仔屋,一位年近六十岁的大婶跪在死者的床前哭得死去活来。她就是吴母。
在吴母身边,木讷地站着一男一女。
男的叫吴文清,是死者的亲哥哥;女的叫黄兰,是死者的大嫂。
这时,门外一阵嚷动,只见两个村干部模样的中年人带着两个民兵,一前一后从围着的人群后面挤了进来。
“你们都闪开,都闪开。”两个村干部一边挤进来,一边大声地叫道。
围观的人都自觉地闪开,同时把目光集中在最前面那个村干部身上。
走在最前面那个村干部就是盘石村治保会主任韩万山。
韩万山一边叫围观的人让开,一边打着手机,而跟在韩万山后面的就是盘石村村长陈力人。
韩万山进屋后,当即命令两个民兵守在门口。
“文清,文英她……”陈力人一进屋,便用手势把吴文清叫到跟前,同时朝床上看了一眼。
“她已经……”吴文清已经悲恸得说不出话来。
“她昨天好好的,怎么就……”陈力人惋惜地叹一声,然后自言自语地说。
“她是被人害死的。”
“凶手怎样进来?”
“从窗口。”
“从窗口?”
韩万山在旁边一听,当即向右边的窗口看了一眼,果然发现窗口上的不锈钢防盗网被管子钳割开一个口。
“凶手从窗口进来,文英应该听得到,但为什么……”韩万山看毕,不由思忖地看着吴文清。
“我不知道。”吴文清只有摇着头地说。
“陈村长,我家文英死得惨呀!”这时,吴母突然从地上转过身来,“扑嗵”一声,又跪在陈力人的跟前。
“大婶,你放心,我已经报案了。”陈力人连忙说道。
“但你要为我家作主呀!”吴母还是哭着说。
“我知道。”陈力人只好安慰地说:“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便。”
吴母还是泪水不止。
“文清,派出所的人就要来了,你们还是先回去,不然,现场乱了,就不好了。”韩万山却说。
“妈,韩主任说得对,我们还是回去吧。”吴文清一听,觉得韩万山说的有道理,便和妻子一道把母亲搀起。
韩万山当即对其中一个民兵说道:“你帮文清开路,好让大婶离开。”
那民兵点一下头,然后向围在门口的人叫道:“请你们都让一让,都让一让。”
围在门口的人都自觉地让开。
韩万山等吴文清和黄兰把吴母搀出女仔屋,便跟着离开,他作为村委会治保主任,他应该到村口接派出所的人。
韩万山来到村口,便看见一辆警车风驰电掣地沿着盘石工业大道向村里驶来。
这是盘石镇派出所的警车。
警车韩万山的跟前“嗄”然停下,跟着走下三个人来。
韩万山认识前面那个是派出所副所长冯安,但其余三个人不认识。
“冯副所长,可把你盼来了。”韩万山一边握着冯安的手,一边说。
韩万山虽然是新上任不到五个月的村治保会主任,但他以前曾代老治保主任到派出所参加过内保会议,所以,认识冯安。
“现场怎样?”冯安问道。
“现场有老陈和两个民兵看着。”韩万山说。
“那好。”冯安一听,点一下头,然后把身边的警官向韩万山介绍地说:“这是刚从县局调来的秦所长。”
“秦所长,你好。”韩万山一听,连忙握住秦刚的手,然后自我介绍地说:“我叫韩万山,村里的治保主任。”
冯安等韩万山向秦刚作完自我介绍,然后把另外两个民警向韩万山介绍地说:“这是李静和张宏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