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民旺和陈力人叫我一齐去陪秦所长。”
“我不是对你说过少跟姓黎的和姓陈的来往吗?你怎么不听呢?”韩万里一听,还是生气地说。
“爸,这次比较特殊,因为有秦所长和张同志在,所以,我一定要去的。”韩万山说道。
“姓秦的是不是那号人?”韩万里问道。
“爸,你怪错秦所长了,秦所长跟冯副所长不一样。”韩万山连忙说道。
“是吗?那请问,他对黎民旺和陈力人有什么看法?”
“秦所长有什么看法?我一时还不知道,但这几天,他好像也发现了问题。”
“是吗?”
“是。”
“他有什么行动?”
“没有。”
“没有?那等什么?难道还要让黎民旺把书记做下去?”
“爸,村里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真要动黎民旺谈何容易?”
“你是说黎民旺永远动不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这事要等时候,只要时候一到,盘石村的天就一定会重亮。”
“但愿你说的那样。”
“爸,你还什么事要问?”
“秦所长既然向着我们,你就要好好地帮他,让他早日抓到凶手。”
“爸,你放心,这个忙,我帮定了。”
“你这样做就对了。”韩万里一听,不由看着韩万山,“但你也要让秦所长知道,姓黎的不但在镇里有人,而且在县里也有人,要搬倒他,要不怕掉乌纱帽。”
“我知道。”韩万山边说边跟着父亲往回走。
这一晚,天气特别闷热,闷得有点让人透不过气。
韩万里和韩万山在小屋跟前停下,两人没有进去,而是在凉棚底下坐下来。
“爸,今年这个八月够闷人,你还是让我在屋里装上冷气机吧。”虽然坐在凉棚底下,但还是没有一点风,韩万山只好开着窗台上的风扇。
“装冷气虽好,但有了冷气,我半夜就不知道醒了,所以,还是不装为好。”韩万里知道儿子在关心他,但说老实话,他几十年都是这样过来,已经惯了。
“爸。你进屋睡吧,我在门口再坐一会。”韩万山知道父亲为看好六十亩鱼塘,半夜里要经常起来,于是,关心地说。
“那好,我睡,你走时,帮我掩上门。”韩万里边说边向屋里走去。
“嗯。”韩万山应了一声,然后倒一杯白开水,一边喝,一边思忖起来。
韩万山先把秦刚进村这几天想了一遍,然后又从他当上村治保会主任那一天想起。
韩万山是去年十月底从广西带着老婆儿子回到村里的,今年三月初却被黎民旺请进村委会。韩万山从十八岁当兵那年就离开盘石村,在外一共只回过三次村。第一次是当兵回家探亲,中间那次是复员回到村里,最后那次是结婚的事。韩万山二十二岁那年复员,但回到村里不到二个月,就被战友请到广西帮助管理林场,而且一去就是十三年。回到村里,韩万山就包了村西那六十鱼塘。今年年初刚过,村里几个老党员突然上门找他,除向他反映村里的问题外,还要求他一道站出来跟黎民旺作斗争。为了村里的利益,他站出来了,并带头到镇委镇府反映情况,但想不到镇委书记赖汝海拒绝见面,而且还指示派出所冯副所长把他带到派出所,并以聚众闹事为由把他关了一天一夜。静坐的事,最后被镇委镇府以稳定压倒一切平息了下来,但事后,镇委镇府还是派出检查组进驻盘石村,并挖出了余照庭和梁必成合伙贪污征地款一案。而令他不敢相信的是,黎民旺不但不计前嫌,反而找上门来把他请进村委会,还叫他当村治保会主任。起初,他拒绝了黎民旺的好意。因为他自回到村里,就不断听到黎民旺和陈力人独断专行的事,他担心合不来,最后,还是在老治保主任的劝说下,他才上任。他是被人抬上轿的,但也同时背上了叛徒的黑祸。他上任后,黎民旺和陈力人当即请他吃饭,但那次吃饭,他既不喝酒,也不说奉承话,却说了不少让黎民旺和陈力人听不进的话。事后,黎民旺和陈力人再也没有请他吃饭,也不请他商量村里的大事。这些,他从来不去计较,但他却记挂着余照庭和梁必成的案子,他相信,这是一宗假案,他也在等待机会。他虽然在村里的时间比较少,但从事后所了解的情况来看,他相信余照庭。想到这里,韩万山不由屈指算了一下,他在位已经有一百三十天了,在这一百三十天,他对黎民旺和陈力人更加了解,并坚定自己的怀疑,但可惜一点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