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舍万金,不失寸土?”赵胜眉头一皱,“这算什么计策?”
“父...父亲,这天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回去?”赵媛忍不住在旁提醒。
在街上第一次看到秦仪,忍不住被他的善心打动,可是没想到再见他,却是一个夸夸其谈、浪荡无礼的纨绔子弟,虽然这比传闻中的疯公子好上不少,但是不可否认,赵媛心里的那个善良公子被抹黑了,嫁给这样的人,真的能让赵志安稳坐上皇位吗,再想想那个莽撞的秦适,赵媛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计划错了。
赵胜摆摆手道:“难得遇到秦公子,晚些回去也无碍,秦公子,你能否解释一下,这八个字的意思?”
秦仪看了一眼那赵媛,才笑道:“这还用解释吗,明摆着的事,割地失心,民心军心将心全都失了,甚至连国家的尊严也失去了,就算求得一时安稳,也定然不可取,但此次和谈又志在必得,既然两方都有这个心思,那只能舍金,用金山换取百里国陈兵南丘国边境,如此战事可免。”
“金山?国家尊严?”赵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不错,割地失心,而舍金只丢皇帝一个人的面子,但却赢得全民一心,权衡得失这笔买卖很划算啊。”秦仪理所当然的说道。
赵胜苦笑:“秦公子,你说的轻巧,咱们北丘国地处偏远,本来就不富裕,哪有金山银山可舍?”
“国家没有,不代表国人也没有,缺钱就向有钱的人要了。”秦仪敲着脑袋说道。
“谁是有钱人?”旁边的赵志忍不住问道。
赵丰撇撇嘴:“这北丘国都是陛下的,若论有钱当然是陛下。”
“错了错了。”秦仪摇摇头。
“怎么错了?”赵丰不服的问道。
“老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句话?”秦仪不搭理赵丰,反而向赵胜说道,“士保民,民守土,工出新,商移国。”
“士者官也,保境安民职责所在,民以食为天,守土种地乃是根本,工者巧计也,自然是吐故纳新,改良器具农械,但是这商移国何解?”赵胜一脸茫然。
秦仪无语的拍拍额头:“这么浅显的道理怎么都不懂,来来,你们三个坐下来。”
赵媛三人都将视线移到赵胜身上,赵胜点了点头。
等三人都坐好,秦仪才拿起手里的杯子说道:“比如这是一袋粮食,我吃不了了,就拿去集市卖,准备换点布匹做衣服,女公子,你那杯子代表一匹布,咱们换一换。”
秦仪似模似样的交换了一下杯子,然后站起身走到赵媛身后说道:“现在起你就是商人,你换了这袋粮食并不是为了吃,而是要运到漠北或者蛮荒之地,来换取皮毛赚钱。”
秦仪说着,将赵媛面前的杯子和赵丰面前的杯子换了下,继续说道:“你用皮毛换了粮食,但是你不舍得吃,你就把粮食卖了,买草料喂养牲畜,以便养更多的牲畜,出更多的毛皮。”
秦仪又将赵胜面前的杯子换了一下:“但是老头你呢,是个馒头店的老板,你就把收来的粮食磨成面粉,然后做成馒头包子卖,这样可以说这袋粮食,从我地里产出来,然后分别经过漠北进入匈奴,然后再有匈奴转到西蛮荒或者昌平国,最后又经过无数的手才变成包子馒头,这便是商移国最浅显的解释,一个商人可以把商品倒腾一次,一群商人则可以把一样东西从天南搬到海北,而一国商人加起来呢,就足以移动一个国家。”
“这个说法倒是新奇,不过秦公子你到底想说什么?”赵胜被绕晕了,不由得问道。
秦仪摇了摇头道:“一个国家,如果说是一个人的话,那皇帝就是脑袋,士为皮肤,农为骨骼,工为新陈代谢,就是生血长骨,而商人就是这个人的血液,但是大陆上普遍认为商者多欺诈,重利寡情,所以对商人多加盘剥,其实反过来想想,商人靠智慧吃饭赚钱,比那些阿谀奉承的官员要干净很多不是吗?”
“这跟百里国和谈有什么关系?”赵志不解的问道。
“问得好,刚才不是讨论天下谁最有钱吗,那就是商人。”秦仪笑道。
“商人有钱但苛捐杂税那么多,难道还要再加?”赵胜一脸失望。
“不止不加,还要减税,开通商部专门处理商人的事情,为商人提高地位开通门路,鼓励他们经商,更鼓励他们去他国经商。”秦仪长长地呼了口气道。
“还要减税?”此时就连赵胜也忍不住看向秦仪,心道莫非真的傻了?
秦仪点点头道:“当然,血只有流动起来,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