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怎么又一夜没睡。”赵媛端着一碗参汤走进书房。
赵胜揉了揉额头叹道:“漠北蝗灾,江北水患,再加上南丘国大兵压境,朕哪里睡得着。”
“父皇,先把这碗参汤喝了吧,”赵媛将瓷碗递过去才接着说道,“为君者,哪能事事亲为,国家之事儿臣不懂,想来也繁杂无比,若都让父皇裁决,那还要文武百官做什么。”
“媛儿此话说得好,是该让百官们听一听。”赵胜闻言大笑。
“儿臣只是担心父皇的身子,我看不如这样吧,”赵媛眼睛一亮说道,“让赵志帮助父皇处理些许事务,省得他整天游手好闲。”
赵胜手下一顿,放下毛笔平静的说道:“媛儿,这事可不是女儿家该管的。”
赵媛连忙跪在地上道:“父皇,儿臣知道国家之事女子不该过问,特别是皇储之事儿臣万万不敢参与,我只是担心父皇身体。”
“起来吧,”赵胜叹了口气道,“你是担心丰儿在江南立下战功,势头高过志儿吧。”
赵媛站起身,脸色一紧道:“儿臣自然希望二皇弟可以立下赫赫战功,将南丘国的敌兵驱逐出去,只是父皇能给赵丰机会,为何就不能给赵志一次机会?”
“朕何尝不想给他机会,只是志儿生性软弱,做事也没个长性,朕现在怎么放心将军国大事交予他?”赵胜皱眉道。
赵媛呵呵一笑:“父皇,你知道儿臣担心什么吗?”
赵胜好奇的转过头:“什么?”
“我担心父皇归天之后,下一位国君会容不下我们姐弟。”赵媛平静的说道。
“砰...”
“放肆。”赵胜一拍桌子站起来。
赵媛缓缓跪在地上:“若是可以选择,儿臣情愿死在父皇的刀下。”
“你...”赵胜指着赵媛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放下手,“起来吧,朕会给他一次机会,但不是现在,你好好管教一下他,他的心是好的,对朕的孝顺朕看在眼里,只是他的性子实在是难当大任,你明白吗?”
“多谢父皇。”赵媛松了口气。
“你这丫头为了他可没少受气,父皇自然知道,不管你怎么做,朕都不会怪你,你重姐弟之情,何尝不重父女之情,”赵胜无奈的叹息道,“好了,朕要上朝了。”
“陛下,廷尉冯远征求见。”殿门打开,张来喜悄声说道。
“冯远征,他这么早来做什么?”赵胜疑惑的说道,“宣。”
“宣廷尉冯远征觐见。”张来喜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便躬身退到一边。
冯远征急匆匆走进来,跪在地上喊道:“臣,冯远征叩见陛下。”
“起来吧,大清早发生什么事,在朝上不能说,非得单独来求见?”赵胜不悦的说道。
冯远征不由苦笑道:“陛下,臣也想,只是此事体大,臣还是想先问问陛下的意思。”
“到底发生了何事?”赵胜揉了揉额头,有些疲倦的问道。
“昨夜城防军发生命案,张懋德张校尉连同六十五名亲卫被杀,张校尉的头颅就挂在军营的辕门之上。”冯远征如实答道。
“什么?”赵胜闻言立马站起来,“这是要造反啊,连军中将领都敢擅杀,查出来是何人做的吗?”
“这就是让臣为难的地方,臣查验了现场,亲卫都是一刀毙命,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而且张校尉武功不低,竟然也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可见刺客刀法一流,但是外营以及当值的士兵却压根没有发现其他人进去过,营房中甚至连其他人的脚印都没有发现,而且...”张远征顿了一下。
“而且什么?”赵胜眉头大皱。
“而且刺客将张校尉的头颅挂在辕门上的时候,还留了血书,上面写着,替天行道,国公府秦仪。”冯远征低头道。
“谁,秦仪?”赵胜眨了眨眼睛,似乎没反应过来。
冯远征连忙说道:“是的陛下,昨天秦仪和张校尉发生了冲突,根据京兆尹商大人所说,张懋德昨日去收缴军保税的时候...”
冯远征将昨天的事情一一说给赵胜,却不见旁边的赵媛早就变了脸色。
“混账东西,竟敢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赵胜一拍桌子道,“那秦仪当真这么说?”
“是的陛下,他的确说过让你...让张懋德活不过今天。”冯远征道。
“媛儿,你怎么看?”赵胜坐回座位问道。
赵媛一怔,连忙说道:“这秦仪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