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叫花子也敢自称少爷!还敢叫本姑娘什么小贼?”
“贼婆娘!”他白我一眼。xwdsc.com
我才不示弱:“说你娘呢吧!”
“你!”料不到我嘴巴这么恶毒,他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跳下去,拍拍灰尘。出来就遇上这么个丧气鬼,晦气晦气!久留必无益,还是尽快离开吧。
“小贼!你站住!”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我定睛一瞧,顿时乐了。他整个人被卡在一张烂太师椅的椅背空隙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屁股还悬在半空,瞧着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小哥儿,您就慢慢玩吧,恕小女子不奉陪了!”
我得意洋洋,转身就走。
没曾想刚走到东面小巷口,就听得身后一阵杀猪似的大叫:“有贼呀!有贼呀!”
接着又是一阵听呤哐啷,我扭头一看,那堆破烂玩意儿全散了架,在地上摊成一片。
那小子总算是摆脱了旧太师椅的钳制,敏捷地爬起来,一阵狂奔,转瞬间就追上来了,拽住我的袖子,怎么都不撒手。
“怕了?想溜?没那么容易!”
可恶!我没追究他,他倒赖上我了!好,今天就来拼个你死我活!谁怕谁啊!
我把包袱往墙角一扔,拉开架势,和他扭打成一团。
好小子,力气倒是蛮大,不过,我也不差,白鹭洲保卫战的全胜记录可不是吹的!
野牛似地扭打成一团,鼓着眼睛僵持着,谁也不肯先松气。
腿肚子已经发软了,同时我也能感到他的手也在微微发抖,该死,这家伙,就不能早点认输吗?
“喂,识相点,你都发抖了,乖乖认输吧,跟本少爷好好赔个不是,我会考虑放你走的。”
我立刻火冒三丈,什么?要我认输?还要给他赔不是?切,想得倒美!
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我脚上虚闪一下,狠狠地钩住他的腿,往后一别,一下就把他撂倒了。
“哈哈!臭小子,要本姑娘告饶?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得意地拂了拂早就一团糟的头发,轻蔑地哼了一声。
不料话音刚落,我脚下就被使劲蹬了一记,整个人一下就趴到了地上。
这下,轮到他来嘲笑我了:“狗□!哈哈哈!”
我立刻又扑上去,两个人再次扭打成一团。
“吉天儿,你去西墙角那里看看有没有王木匠说的,能用得上的木料。”
正斗得酣,忽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一个激灵,使劲挣脱那小子的钳制,伸手就去抓我的小包袱。
“想溜?没那么容易!”他恨恨地又拽住我,我被硬硬刹住,又跌倒了。
“该死的,再不走我就真的走不脱了!你这个什么都不晓得的笨蛋!”我急得不行了,冲他大吼道。
他却还理直气壮的:“切,一个贼,走不脱最好!”
“呸!你才是贼!”我气得把小包袱砸在他脸上。
没想到,他惨叫一声,捂住了鼻子。不一会儿,一道血就顺着指缝儿流了下来。
我包袱里有什么硬物么?啊!是那块银锭子!我从大夫人那里偷出来的,一直藏在袖笼里没用的。
但是这会子也管不了那许多了,我劈手从他手里夺过来包袱,撒腿就跑。
只可惜,晚了一步。
娘亲和铁塔似的吉天儿已经走到了巷口,和正准备逃之夭夭的我对了个正着。
我不知从哪生出的一股子气,一头撞过去,像是鱼死网破般的决心。
吉天儿是个大个子,长手一捞,就把我提了起来。
娘亲凌厉地扫我两眼,我自觉没什么错,理直气壮地瞪着眼。
娘亲把我的小包袱丢到我面前,厉声道:“鹭鸶,你这是作甚?”
我不说话。
那坏事的小子从地上爬起来,仍是捂着血流如注的鼻子,瓮声瓮气道:“夫人,快快把这小贼送官了吧,带着个包袱,不知道偷了这家人多少财物呢!”
我挣扎着吼:“关你屁事!你给老子闭嘴!”
娘亲动了气:“你这孩子,怎么变得这样蛮横不讲理!给我过来!”
我狼狈地被提到同样狼狈的那小子面前,娘亲拿帕子给他轻轻擦了擦鼻血,又冲我道:“跟人家道歉!”
我梗着脖子不吱声。笑话,我从不向人低头的,更何来道歉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