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便走:“我涂家的茶楼今日全都歇业!”
“喂!涂虹一,你平素不是这样小气的人呀!今天是怎么了!你吃火药了?”我火气也上来,一脚踹过去,却被他躲过了。x45zw.com
他两手拽着不断挣扎的常玉,横我两眼:“姑娘若要与故友叙旧,烦往别处,免得小店招待不周,怠慢了贵客!”
说罢,扬长而去。
气得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冲着他的背影狠狠丢过去。没丢准,贴着他肩膀滑了过去,他的头连歪都没歪一下。
“涂虹一!这点小忙你都不帮,你算什么朋友嘛!我诅咒你回家路上踩狗屎!撞蜂窝!蛰成狗熊!”我跳着脚大叫。
闵秋宵“扑哧”笑了。我这才反应过来,有点不自然地扯扯裙角:“你笑什么?”
“你还是白鹭洲那个凶悍野蛮的鹭鸶,一点都没变呢!好了,我刚才来的时候见到前面有间点心铺子,咱们去那里坐坐也不错的。”
“可,可是——”
“你忘记了,小时候去买糕点,哪次是你付钱的?我是你的跟班嘛,银钱之事自然全权代劳咯!”
望着他的笑脸,我略略出神——他真的是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嘴角一扬,就仿佛无所不能。
不过,不管他变成怎样,他都还是那个白鹭洲边的少年吧?
我赶了两步追上他:“呐,呐,那间铺子真的不错的,尤其他家的桃酥,更是一等一的棒哦,甜丝丝,搁在嘴里就化了似的……”
他脸上仍是那淡淡的笑,应和着我道:“是么?那更要去尝一尝了。”
闵秋宵说,他这次来是为济南知府刘光耀贺寿而来。
他父亲与刘大人素来交好,曾经同窗,后又同朝为官,情谊深厚。此番刘大人六十大寿,他父亲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前来祝贺,而他此次会试一举考中会元,光耀门楣,便随父一同前来。
“明年开春我便要上京考殿试了,喏,这个剥好了,给你,”他剥了一堆糖炒栗子给我,继续道:“先生讲,我若是发挥好,应该没甚大问题。”
“那是!我就晓得,你呀,从小头脑就好。以前咱们比诵读,每次我都败给你。”我一边埋头苦吃,一边还不忘竖大拇指称赞他,“依我看,你此次上京,左右出不了三甲!”
“我哪里能那么优秀!”
“你就是优秀嘛!居然自己对自己还没信心!那,不然咱们打赌好了,我赌你铁定进三甲!”
“那我赌什么?总不能赌自己名落孙山吧?”
“嗯?也对哦!那——”我想了半天,“那你就赌你得第四名好了!如果你得了第三名探花,那我就把我家所有的红绸子拿出来给你铺官道;如果你得了榜眼,我就在你的大马前面帮你开道放炮,如果你得了头名状元……那……那我就为君命是从好了!”
“可是,鹭鸶,这赌约我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左右好像我都不吃亏?”他笑道。
“你管呢!反正呀,我就是笃定你是三甲了!”我把一颗栗子丢进嘴里,“你看,我为了赌你进三甲都下血本了,你为了我这三等奖励可也要好好努力呀!”
他略微想了一想,忽然道:“鹭鸶,你这承诺可是当真的?”
我一口应下:“那是当然!”
“好。”他嘴边又绽出一抹淡淡笑意来,“为了你这奖励,我也一定会努力的。”
我们又叙叙叨了半天,夜幕垂临时,才依依不舍地分别了。他后天便要随父亲回杭州去,明日是寿宴,他更不能出来找我,于是此次相遇既是离别,两人匆匆别过。
我望着他挺直的背影,忽然生出几分伤感来。不过得了他一个再相见的承诺,想想是应该雀跃的。
这世上别离时时有,那么相见也自然时时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清。。。连个评都没有。。。我哭。。。
大败郑媒婆
我的生活像是一潭平静的水,被闵秋宵这颗小石子打出一圈涟漪,不多时便也归复平静了。
我气了涂虹一两日,进进出出都在骂他。
等过了第三天,一直不见他来找我,我又不好意思先去找他,心情郁结得连账都记不下去了。被巧哥儿取笑,也没心情反驳什么。
娘亲暂时不再接大件的活计,只算算账,坐坐掌柜。顿时有大把的时间空了出来。我恹恹的样子被她看在眼里,于是叫我做她的帮手,准备将我们住的后院平整一下,腾出地方等来年再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