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子也只可能是你!当年那支珠钗,你只口口声声说我们母女诬赖你,说我们没安好心,合起伙来要赶你出去。525txt.com可是现在呢?那支珠钗就在你头上插着,你还要怎么说呢?”
她的手迅速捂住头上的那支钗,面色慌张起来,支支吾吾道:“这,这钗,是是我的!是我自个儿的东西……我前几日在商铺里买的……”
我瞥了她一眼,没言语,绕到桌子后边,摩挲着爹爹惯坐的那张红木宽椅,以前冬日里娘亲总是要拿一个自己亲手绣的坐垫放在椅子上的。爹爹常常深夜里还在桌前翻阅账本,核账的工作又繁琐又枯燥,爹爹一日一日地辛苦操持,才将这沈家撑成了大树一般。原本盼着这家里和睦美满,谁晓得有人却不知足。
我正思量,听得大夫人又谄道:“鹭鸶,那日听说你跟铎儿回来了,我便想过去雪渡瞧一瞧你的,但你一直未醒,也只能作罢,拖到昨天,我原也是想去的,谁知你又病了。这事情真是不巧。现下身子可好了?”
我连头也不抬。
她顿了一顿,继续道:“鹭鸶,上次去济南,走得急了些,没与你们多说什么,这次是该好好絮叨絮叨——”
我实在不耐,打断她道:“大夫人,那支钗,你还不愿物归原主么?”
她居然镇定下来,矢口否认:“鹭鸶,你认错了。这钗是我的。”
怎么还有这样不要脸的人,我立时恼了冲过去便要抢,一把便推了她一个趔趄。
她惊呼一声,跌在地上。我上去按住她的头,伸手将那柄珠钗拔了下来。
她终于撕破脸皮,恼怒骂道:“你这小野杂种!恁的无礼,早晓得如今你这般对待长辈,当年你娘怀你的时候就该一副药毁了你!”
我气得发抖,兜头便给了她一拳,正中她眼底,喝骂道:“老贼妇!你偷人家东西还有理了?你又算哪门子的长辈?从以前你便一直暗害我们母女,我娘亲不与你一般见识,你却蹬鼻子上脸,恁的嚣张跋扈!你道我们不与你理会便是怕了你不成?告诉你,我从五岁时候起,便打定了主意与你不共戴天的!我娘亲不愿与你交恶,可我不是。我鹭鸶向来睚眦必报,以前撞不到你便罢,但此番可是你自找的!”
被我又掐又挠的,她也顾不得什么身架脸面,使劲地挣扎。她是个胖子,力气大,我一下没制住,她便翻身起来,一脚踢在我肚子上。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怒火反倒更盛了,扑上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与她扭打成一团。
混乱中,那支珠钗被她一脚踢到门边去了。
我身手敏捷,更兼有从小与涂虹一对打练出来的把式,几个回合下来,将她挠了个满脸花不说,还狠赏了她几手老拳。
她像只老肥猪似的在地上躺着直喘粗气,我扔下她,转身往门前走去,准备捡拾那支珠钗。
当我刚刚俯下身之时,一只手却先我一步,将那支钗捡了起来。
是沈青铎。
他拿着那支钗仔细端详了一下,悠悠然评价道:“这支钗顶的一对云珠色泽饱满,又润又亮,一看便不是易得之物。怪不得二位这一番争抢。”
我才没空与他嬉皮笑脸,伸手便抢,被他闪过,仗着个子高,举着手将钗擎在半空中。
我拽着他衣袖,徒劳地蹦高,喝道:“还给我!”
他道:“你看你这副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女儿家形容?你好好跟姨母说,她会给你的。先去洗洗,等会我把这钗替你戴上。”
我哪里肯依,挑眉道:“这钗本来就是我娘的!先前被这老贼妇偷了去!”
他却忽然丢下我,向前一步,沉声道:“姨母,您拿的是什么?”
我扭头一看,那大夫人已走到桌边,正拿着那张房地契要往袖里揣,被沈青铎一叫,尴尬地顿住了。
沈青铎过去将那张纸拿了过来,细细地一瞧,脸色顿时便冷了下去。
我跟了过去,站在他身旁,斥道:“沈青铎,你也瞧见了,这恶妇要偷了沈家的房地契去!”
沈青铎并未理我,将那房地契折了三折,塞进自己袖里去,随后便低声道:“姨母,我早就说过,沈家的生意,我可以料理妥当的,你不懂商道,是会吃亏的。”
大夫人先是一愣,随即仓皇道:“铎儿呀,我,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查看一下,近日里不太平,我怕有贼子,所以才找出来瞧一瞧——”
“你放屁!”我怒道,“你分明就是要偷走的!”
她抢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