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这园子里走动走动,便要耗不少力气,哪里还有闲出来的精力往外头跑?
素梨得了我的允诺,这才去了。
我带着平果儿在屋里说了一会儿话,觉得无聊了,便关了门出去。
昨日里跑出来的情景,因着晚上那一通闷气争吵都忘了大半了,再走这几条小道,只觉得陌生。平果儿这几日都给关在屋里,自然对这园子也无了解,我们俩便像无头苍蝇似的,在这园子里胡乱地走,见一扇角门便推开,见了岔路便猜拳走,也不管自己走到哪里去,随性得很。
拐啊拐的,到了个有些凌乱的院子里,这院子不比前头那些地方精致,花木却不少,布置得倒也规整,大概是个花园,只是因着冬日,才破败了。
我两条腿酸的不行,只得先停下,找了个长凳子歇息一下。
平果儿却一点儿都不累,蹲在地上两手比划着打弹子的动作,我记得他先前有满满一袋弹子来着,搁在身上寸步不离,宝贝得不得了,结果都丢在了常家,我心里抱歉得很,琢磨着等到回家去的时候,给他再买一袋子新的。
我正盘算着,忽听他悻悻道:“鹭鸶,包袱都没了,咱们怎么去告御状啊?跟那个姓闵的官借盘缠么?”
我笑:“傻平果儿,闵秋宵能帮咱们的,他在朝廷里当差,又是皇上跟前儿的红人,涂虹一的事情,他肯定能帮得上忙,今天等他回来我便跟他说,若是不行的话,咱们再想怎么告御状。呐,倒是你,他明明与沈青铎一般大,你怎的只叫人家姓闵的官?真无礼。”
平果儿没好气地答:“他关了我这么多天,我才不与他好脸子看!再说,他说他能把你照顾得好,信誓旦旦的,谁知你又病了一场,忒言而无信。他和沈家哥哥一比,缩到小角落里去算了。”
“嗬,你这小子,得理便不饶人了。我生病,又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怎么能怪他?再说,要真捋起症结,应该是那个许家小姐惹得我病才是,更怪不到他头上去了。”
平果儿气哼哼地白我一眼:“你这人,净会替别人说话!”
我被他极严肃的表情逗乐了:“哟,气得这么厉害?好了好了,晓得你心疼我,我这不都已经没事了么?”
他拧着头不说话。
我正要再劝几句,却瞧见素梨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大老远便冲着我喊:“可找着你们了!快走快走,许家小姐来了,非要见你不可。”
找我?找我作甚?
作者有话要说:唔。。。终于来更新了。。。过渡章。。。之后请关注鹭鸶与许家小姐的交锋。。。睡觉去先。。醒来继续码字。。。(老子最近精神不济,无法午夜码字档。。。悲催中。。。)
软绵绵的质问
素梨到底是这园子里的人,带着我和平果儿七拐八绕地,不走原路,没一会儿便绕回到先前的院子,不过她没带着我们回房去,而是走院子正门出去,穿过回廊,到了前面的小厅。
又是一个我没到过的地方!闵秋宵这园子到底有多大?想想自己累得发酸的双腿,我甚是气馁。
胡思乱想着,便进得小厅来。
这小厅里布置得倒是随意,很敞亮,瞧着是闵秋宵招待亲近好友之类的地方,不待我细细端详,目光便扫到那姑娘,颇端庄地坐着,面色也稳稳的,瞧不出什么情绪,只是一对大眼睛肿着,盈盈地望着人,自然而然地便透出几分委屈来。
她身后站着两个丫鬟,样貌平平,梳一样的发髻,穿着一样的粉色衣裙,双手交叠在身前,规整得很,很有大户人家的派头。却平白无故地一直拿眼白瞧人,仿佛什么都入不了她们的眼似的,瞧着颇有点傲慢的意味。
素梨将我引过去,向那许小姐礼了一礼道:“许小姐,沈姑娘来了。”
她“唔”一声,摆摆手叫素梨先下去了。
那姿态,颇有几分当家女主人的意思。不过横竖与我无关,我便与平果儿在厅中闲闲立着,将这雅致的小厅仔细瞧了一遍。
相互间不言语,便生出几分尴尬来。
我往她那边飞了飞眼风,正瞥见她也在偷眼瞄我,脸颊涨的红扑扑的,撞上我的目光,身子还有点局促似的挪了挪。
我有点想乐。
反正她不说话,我也不说,就这么扛着,看谁挨得过谁。
平果儿拽了拽我,叫我俯身下去,低声与我道:“鹭鸶,她作甚叫了咱们来,却又不说话?好奇怪的人,若她无事,咱们便走吧,在这儿呆着好无趣!”
这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