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他岔开话去:“孤身一人便上京来救夫,鹭鸶姑娘好胆识。28lu.net”
“鹭鸶不是一个人来的,她有个伴儿的,是个小鬼,成日里板着脸,像人家欠了他钱似的。”许家小姐又呲牙咧嘴地插上话来。
“小鬼?小鬼中什么用?”他笑,“还不如带个身强力壮的保镖,遇上贼人还能挡上一挡,你也免了红月楼那档子事。”
一听到这三个字,我心里就翻江倒海地难受。
“说起来,我还欠你一句‘多谢’。”
“嗯?”谢我?谢我什么?
“你不必细究,总之我欠着你一个人情,日后若有难处,便可来寻我。”
这人!怎么总是说话只说一半?莫名其妙地硬塞给我一个人情,倒像是我白得了个便宜。
我正纳闷着,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兴高采烈的喊了一声:“王爷!”
这声音,好生熟悉。
可是待我转身去看的时候,却没了人影。
怎么回事?莫非是我耳朵听岔了不成?
“唔,是阿九。”王爷道。
我半信半疑地又向后望一眼。
是阿九吗?
可那声音却怎么……怎么听着好像那沈园的江醇呢?
作者有话要说:完成活力啦~~欧也~~~倒头睡去。。。。
闲适王爷
我踮着脚尖顺着墙头望了又望,可目光所及之处除了常绿的松柏以及一块块铺得平整的青色瓦片之外,便再无其他。
身后许家小姐又在嚷:“阿九那家伙就爱故弄玄虚!怎么叫一声儿就又没影了?”
唔,也许真是阿九。再说江醇是沈青铎身边的人,又怎会跑到这王府里来?八成是我臆症了。
转回身来,那王爷正拎着紫砂壶,乜斜着眼瞥我,撞见我目光,便不疾不徐地挪开了,好似刚刚只是目光恰好掠过了一处寻常的风景,并不能真正入得眼中。
许家小姐还念叨着:“王爷,这阿九真真古怪得很,要我说,还真不如那个韩千儿——”
话还没完,便被他驳了去:“你先前还不是嫌人家韩千儿闷葫芦似的么?唔,我记得你原话儿也没这么文雅的……”
许家小姐立时红了脸,幸得脚踝上的酷刑终于告一段落,端着药酒的丫鬟福了福,转身出去了。
园中便只剩下了我们三人。
此时已是午后过半,阳光转为微黄,在墙角处倾泻成最好看的角度,暖暖地落在身上,便好似泄了一身的力气,不由得慵懒起来。
王爷与我赐了座,我便拣了个离他们略远些的位置坐了。
许家小姐闲着无聊,便怂恿着梁王讲些传奇故事来听。
王爷耐不住她缠,又呷了一口茶水,将紫砂壶撂了,才施施然道:“那就来讲讲本王当年怎么单枪匹马夜闯敌营的事情吧。”
许家小姐拍着手叫好,我在心里嗤之以鼻。
单枪匹马夜闯敌营?就凭他?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派头?吹吧!吹吧!
“那是七月半,大漠里的天气说变就变,白日里还晒得人晕眩,到了夜里便刮起刺骨的风,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敌营在白天伤我一员大将,我气不过,便半夜里偷偷溜出来,卸了墨云身上的红缨穗子,鞍辔上的银铃儿,着一身黑衣,偷偷地摸进他们的营帐里去……”
嘁,这样的段子,我在说书先生那儿听得多了,远比他说的跌宕精彩,人家还配给瓜子儿,哪儿像他,一毛不拔。
我百无聊赖,捡了根草杆儿给地上的蚂蚁大军摆龙门阵。以前在济南,我和涂虹一在老城墙上无事可做的时候,就喜欢玩这个,看谁圈的蚂蚁多,很无聊,却很能打发时间。
不知神游多远,忽然王爷的声音再度悠悠传进耳中来:“我那年出征的时候,先帝爷还病着,玄武门外没多少人,就你爹爹带了你和你哥哥来,你那时候才两三岁,这么大一点儿,扎两个小辫子,一身红衣服,偎着你哥哥站在送行的队伍里……”
“你真是无聊,多久远的事了还记着,莫不是青睐本小姐了?”抬头就瞧见许家小姐捧着脸笑。
王爷白她一眼:“你陶醉什么?我又不是为着你才记那么深切。”
“那是为何?”
他沉默良久,忽然笑了:“那是,最后一次出征呀。”
笑容里满是寂寥。
我忽然就信了他真的曾经英勇善战。
园子里又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