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惊一乍地嚎了一嗓子,呲牙咧嘴地捂着耳朵,闪身躲到一旁去了。
王爷颇为鄙夷地上下打量她一眼,用很是嫌弃的口吻道:“啧啧,你瞧瞧你,哪里还有一点点的闺秀样子?野猫似的,好歹收敛一点。”
许家小姐却不管这些,仍旧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对着他大声责问道:“你为何不答应?”
王爷又呷了一口茶水,闭目道:“本王不想去。”
许家小姐气结,默了一会儿,神色黯然了:“这是多好的机会,你又能上阵杀敌……”
“小阿乐,难为你总替本王着想。”王爷忽地笑了,“你许家的儿女就是这样,对一个人好,掏心掏肺。”
许家小姐皱了皱鼻子,终于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恨恨地道:“早该把好意都拿去喂狗!谁掏心掏肺了?谁对你好了?”
阿九递上丝绢帕子,王爷拿起来替许家小姐揩泪:“小阿乐,莫哭了。都多大了,还这般孩子气?本王就是个纨绔子弟,不值得你费心。本王拎不动长枪,催不动战马,到了战场上,也不过是个废物罢了。”
许家小姐猛地抬起头来,怒道:“你还说!我真想不通,为何你总要这般妄自菲薄?明明你就不是那样的人。”
“你不是我,如何晓得我不是?”他将丝绢帕子塞进她手里,又坐回椅子上去,头微微一侧,对许家小姐笑道。
“你!”许家小姐气结,将手里的帕子狠狠掷在地上,转身便要走。
“怎的,觉得本王不去前线,不去助你爹爹一臂之力,嫌本王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么?”
许家小姐拧过脸来,一张小脸哭得花猫儿也似:“你就是薄情寡义,人家只当你是郁郁不得志,好不容易见你盼到了光亮,止不住地替你高兴,可你呢?一盆子凉水泼下来,还一直扇风。再不和你做好友了!从现在开始,咱们老死不相往来算了!”
我忙过去拉住她:“怎么好好的撂这样狠的话?”
她还抹着泪,嚷嚷着要走。
这边我还拉不住,那边平果儿在床上眨巴了眨巴眼睛,“哇”地一声也哭了。
我恼道:“平果儿,你又哭什么!”
平果儿呜咽道:“王爷不去打仗……”
这下倒好了,两人一个比一个哭得响,比嗓门似的。
我顾了这个顾不了那个,焦头烂额,而那惹事的人却极闲适地坐着,仿佛眼前这烂摊子不是他搞的一般。
阿九比自家主子还悠然自得,倚着门框,冲着王爷咧嘴一笑,做出一个“自己惹祸自己收拾”的表情。
王爷摇了摇折扇,终于出声道:“别哭了。”
这话仿佛带着魔力似的,那哭得天昏地暗的两人立刻止住。
王爷白了许家小姐一眼:“我方才逗你呢!你这傻子居然也信!”
“什么?”
“不过没答应那胡满倒是真的。”
许家小姐立时眼里又泛了泪光:“你这人!怎么还是骗人呢!”
阿九嗤笑一声,插话:“傻子,听不懂话么?”
王爷亦笑:“傻丫头。”
许家小姐怔了一怔,而后连满脸的泪都来不及抹一抹,便抓住王爷的袖子亟亟地道:“到底怎么说的?你说清楚呀!你说先前是骗我,然后又说没答应胡满,哎呀,到底怎么回事!”
“松开松开!衣服都被你捏皱了!”王爷却好像存心要吊她胃口似的,慢条斯理地整理根本没皱的衣袖。
直到磨得她眼眶又要泛红了,才慢悠悠地道:“本王是个小气的人,之前的一些旧账都还记着,一直想找他讨要呢。现下好不容易得个机会,自然不能放过了。”
而后又浅笑道:“没要到本王想要的东西,就是八抬大轿来抬,本王也不会答应的。”
这话儿说起来语气是淡然的,却透着一股子决然与冷意。
屋内忽地沉默了。
许家小姐低着头,不晓得在想些什么。阿九坐在窗框上晃荡着两条腿,衬着窗外的一片绿意,好似一个天真无邪的纯真少年。
王爷将紫砂壶放在手里摩挲着,而目光却全落在平果儿身上,很慈爱,却又仿佛隐忍了深沉的伤。
那一双眸子深不见底,叫人怎么猜都猜不透似的。
“总之,不管怎样,你是会去打仗的咯?”平果儿打破沉默,开心地问道。
王爷笑了笑,道:“你这么盼着我去打仗?打仗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一个不小心,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