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虹一。”
“你再叫一句,我就——”
我忽然觉得他刹住的半句话里有点不怀好意的苗头,便只好住了嘴。
而后,又往他身旁蹭了蹭。
晨光熹微中,我隐约觉得脸上被什么软软的东西蹭得痒,迷糊着伸手去抓,哪曾想却抓到了一个刺刺的东西,换手背去蹭,痒痒的很舒服。
蹭了一会儿,才忽然想到,那不是涂虹一的下巴么?
这一下子立刻睡意全无了。
忙睁眼瞧,只见涂虹一笑意盈盈的眼睛正看着我,长睫毛微微地颤,墨色的瞳仁里映出傻里傻气的我。
“是不是手感不错呢?瞧你捏得起劲。”
我羞得企图再次躲进被子里,却一头撞上他胸膛,鼻子尖生疼。
他向后挪开,替我捂了捂鼻子:“傻子。”
被方才的惊醒吓跑了的瞌睡虫这会儿又回来了,我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又开始睡意朦胧。涂虹一却坐起身来,替我把被子掖好,准备出去。
“你要去哪儿?”
“天色还早,你睡吧。我去外面瞧瞧,一会儿还要操练的。”
我“嗯”了一声,朝还带着他余温的地方靠了靠,安心地睡去。
“你这女人,还真能睡!”
我正梦着归途,却冷不丁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真是的,一早晨被惊醒两次。
我揉着眼睛不情愿地醒来,却见阿九就坐在旁边,面色不善。
我大惊:“你怎么在这儿?”
“在帐子外面怎么叫你都不醒啊!”阿九有些气急败坏,“只顾着春宵一度了不成?”
我脸红否认道:“你,你瞎说什么呢!”
说罢便坐起身来来。
而阿九则促狭心起,打量了我一下,道:“唔,衣衫完好,看来无事。”
我又恼又羞,索性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冲他扬过去。
他正得意地笑,躲闪不及,一下迷了眼。
“你真是……”他嘟囔着揉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眼圈红红地冲我嚷,“王爷替你找了个差事,跟我走啊!”
作者有话要说:脸红ing。。。。。小老板乃真是好童鞋。。。。。。。
医帐遇故人
作者有话要说:后两章实在赶不出来,只好拿鹭鸶的初稿来凑字,勿买勿买!!!之后会修正更新的。。。
阿九话音刚落,眼里又立刻泛上来一层眼泪。
我瞧着很是后悔,便歉然道:“对不住啊……可,可谁叫你刚才那么说来着?”
阿九对着我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转身出帐去了。
我忙将铺盖收拾整齐,整理了一下形容,便匆匆跑出去找他,跟着他去领差事。
穿过营帐时,不见半个人影。
我忍不住问阿九:“阿九,怎么人都不在?”
“操练啊!”阿九冷若冰霜地丢给我三个字。
唔,涂虹一早上好像也这么说来着……
这少年气性大,忘性也大,过了一会儿自己就气消了,不晓得在哪儿捡了根小棍,挨个儿捅营帐前的篝火堆。
没走多远,便到了离营门很近的一处大帐里,掀帘进去,才发现这是医帐。
挨着东面墙的地方躺着一排伤员,有的昏睡着,有的醒着,唉唉地呻吟。对着帐门的是个快挨到帐顶的大药柜,两个白发的矍铄老人正忙碌着。
阿九对我道:“喏,你也瞧见了,这医帐人手不够,你认得字,留在这儿帮两位大夫打打下手,拾掇拾掇药材吧。”
我点头应下:“这个我做得来,放心吧。”
在医帐里得的第一份差,便是替老大夫去送药。
我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按着老大夫指引的路线,到了一处营帐外,与守卫的士兵说明了来意,便掀帘进去。
帐中一人正伏案奋笔疾书,左臂上有伤,我行礼后过去将药碗放在桌上一角,正准备出去时,却忽然觉得,此人十分地眼熟。
于是便壮着胆子低头一瞧,而后惊喜地叫道:“唐裕!唐副使!”
那将领听得我叫喊,疑惑地抬起头来,上下打量我一番。
我激动地指着自己对他道:“唐副使!你不记得我了?你那时候还在济南郊外堵我们来着!你非要娶我们家香紫!”
“你是——沈家小姐?”唐裕终于认出了我,亦惊奇道,“你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