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香紫生娃娃,是不是真的?”
大黑脸有些笨拙地笑了,点头道:“是。yuedudi.com”
我甭提多开心了,亟亟地问:“母子平安吧?公子还是千金?”
“香紫身子调养得很好,生下的是位小公子。”
“真好真好!恭喜你啊唐副使。”我笑道,“哎,当初总觉的你这人吧,面相太凶,怕香紫跟了你会吃苦头,现下看来,我娘亲、巧哥儿还有我,都可以放心啦!对了,她咳疾好些没?”
“一直在用补药,现下在我苏州老家,那儿天气温和些,对她调理身子有好处。”
“这样我便放心了,你这人瞧着粗,却也挺心细的呢。”
唐副使抱拳对我作揖:“惭愧惭愧。”
一不留神,扯动了左臂上的伤,不禁皱眉。
“说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箭伤,没甚大碍。倒是沈小姐你,现下在医帐里么?”
我点头道:“嗯,在那儿搭把手,帮点忙。你这箭伤说不打紧,也够麻烦的啊,骑马都肯定不方便。”
“嗯,多少有些耽搁。不过有盛春在呢,这小子挺能干的,帮了我不少忙。这几日我不方便,队伍上的事几乎都交由他料理。”
“盛春这小子,愈发能耐了。”我笑道,“我不多耽搁了,医帐那边说不定还有事。反正我白日里豆子啊那儿,等盛春回来了,叫他有空了去找我呀。”
我没再多停,与唐副使又寒暄了几句便回了医帐。
到了半下午,涂虹一竟然与盛春一起到医帐来了。
“鹭鸶小姐!”他一掀帐帘进来,就咧着嘴笑。
涂虹一对我道:“我在校场上正巧遇见他了,与他一说他便要来找你。”
盛春对我竖大拇哥:“得亏是咱们的鹭鸶小姐,要是搁别的姑娘家,谁肯来这鬼地方?不过,说起来,也是咱们涂少爷有福,你看,巧哥儿就不肯为了咱来。”
“你又瞎说,回去叫巧哥儿罚你。”我笑着轻轻给他一拳。
盛春嘿嘿一笑,忽然又正色问涂虹一道:“说真的,涂少爷,你真不打算呆在军中?我瞧着许将军与王爷他们都十分赏识你呢。”
涂虹一摇头:“我这闲散惯了的商贾,若不是闹了这一出,和打仗套不上半点干系。再说我志不在此,还是回济南鼓捣茶铺比较称我的意。我们家的那几间茶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有小良和你祖母在呢。你祖母威严,一定料理的好。”我宽慰他道。
“即使料理不好也无妨,等我回去再打理就是了。”涂虹一转向盛春,“倒是你,盛春,你是要留在军中了吧?”
盛春挠挠头,笑答:“会吧。唐副使待我很好,我愿意跟着他做事。”
我立刻道:“盛春,我可交待你,你若是发达了,可不许扔下巧哥儿,当那没良心的陈世美!”
盛春皱着眉举手讨饶:“我的小姐呀,盛春哪儿敢?”
我挑眉作凶狠状:“不敢最好。若有苗头,小心我揍你啊!”
涂虹一笑我:“母老虎。”
我做个呲牙的鬼脸。
我们三人又说了一会儿济南的事儿,直到天黑了才散了。
今日遇见这些旧识,我不禁拽着涂虹一感慨了好久。
而到了就寝时,又尴尬了一通。
就这样,我便在医帐里留了下来,只管替那两位老大夫打下手,抄药方,煎药,有时也替伤员拿方子抓药。
这活计虽不甚重要,却需得心细才行,我事事仔细,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等到了半下午,涂虹一回来,我倒像是比他还累几分。
晚上歇息时,少不得与他牢骚几句。
没清闲几日,真正的苦战便开始了。
第一日,我正与两位老大夫等待伤员,谁晓得第一个送进来的就将我吓得魂飞魄散。
那人整个胸膛上都是血,没了左臂,被抬进来时早已人事不知。
我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胃里翻腾,躲到帐门外头吐了一会儿才总算平复了些。
但是回了帐子之后,却怎么也没法子逼自己靠近那人。
而随着战事升级,医帐里的伤员日益增多,我瞧着那血肉模糊的惨状,心里怎么也无法习惯,仍是怕得要命。
涂虹一被王爷升任了校尉,虽不必与那蛮夷肉搏,却也还是得在前线拼死,我日日只替他担心,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