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声。

那群少女已经下山了。

她们的首要目标就是芳娘。

芳娘其实是从外地嫁过来的。她的婆婆就是之前山神祭祀的主导者。后来她的婆婆寿终正寝之后，这件事情就交到了她的手上。

今晚，她带着人从山上下来之后，总感觉心里不太安稳。好像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是一想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又不免觉得好笑。

做的本来就是亏心事，更怕鬼敲门。

“咚咚咚。”

刚和上衣睡觉的芳娘有些不快，喊：“谁啊?”

没有人回答。

难道她听错了。

芳娘打算继续睡。

“咚咚咚。”

“谁呀？怎么不说话了。”芳娘这时候已经有些慌张，她纠结着下了床，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头往外面探。

没有人，四周很安静。

芳娘眉头紧皱，关上了门，同时也舒了一口气。

她转过身。

“啊啊啊——”

“鬼啊啊啊啊

“鬼啊啊啊啊。”

芳娘吓得腿哆嗦。

“你们……”

“呀。芳娘怎么不认识我们了，我们可是很想念芳娘啊。”

“就是就是，芳娘，你，想我们了吗？”

这个时候，芳娘才反应过来。

自己眼前的这些女孩都是她经手过的送给山神的孩子。

这些都是鬼。

他们来找她索命了。

“把你们送给山神，又不是我一个做的，我顶多是经手一下，你们……你们要是报仇，赶紧去找别人吧。”

“别急啊，芳娘。你不是唯一一个。等你到了下面，会和那群人团聚的。”

这群女孩最痛恨芳娘的地方就是，她以为芳娘帮助了她们，带她们走出黑暗，实际上，却是把她们带到了另一个深渊里。

“啊哈哈哈哈哈。芳娘，你也算有今天啊。你就好好等死吧。”

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女孩，此刻全部盯着那个叫芳娘的女人，恨不得直接吃了她。

不知是谁拿起了厨房里的一把菜刀，往芳娘的腹部砍去。

人是不能主动触碰到鬼的，但是鬼可以主动碰到人，甚至伤害人。这也是之前叶菱歌想抱住那个女孩，但是不能够成功的原因。

其余的女孩也纷纷拿起手中可以用起的工具，全部往芳娘的身体上招呼。她们避开了要害部分，打算把她折磨致死。

除了那些天生反社会人格，谁又想当疯子呢？

她们，都是被逼无奈的。

十几岁的小姑娘，对这个世界一知半解，哪怕过得不那么尽如人意，至少心中还存了一份对这个世界的美好的希冀。但是芳娘，把这些东西撕得粉碎。她们受尽山神的凌辱，直到山神腻烦，才可以死去，才可以获得解脱。

这场单方面的战斗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芳娘最终被折磨致死。

叶菱歌和翡翠就在外面站着，警惕鬼差们的到来。

翡翠的身影早在下山的时候就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叶菱歌看着他那头黄毛，默默道：还是喜欢他的银发。

他的银发很漂亮。

或者说，银发的他很漂亮。

“对了，杨小胖的姐姐呢？好像下山之后就没有再看到她了。”叶菱歌问。

翡翠侧身，看向远方，道：“或许，她回家了吧。”

此时，杨小胖的姐姐站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四周的陈设。

她翻开桌子上的书，看着自己以前做的那些笔记。

她很喜欢写字，她很享受笔墨在纸上流露出的感觉。后来，没再上学后，她也就再也没有碰到过笔和纸。

她抚摸着那些书，脸上挂起了一丝笑容。

她灭了油灯，正打算关门出去，就愣住了。

她的前方是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此时惊诧地看着她。

“念儿姐姐，你回来啦。”

杨念儿知道，这是隔壁家的小孩，也是杨小胖的好朋友。

“是阿树啊。”

“念儿姐姐，你还记得我呀。”

“嗯，我记得你。”

阿树上前，问：“念儿姐姐，你怎么回来了？杨小胖呢？他也回来了吗？”

阿树说着，就要上去推门而入。

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