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满泪痕的脸蛋，想说一下安慰的话，却不知从何开口。

“谢谢你。”叶菱歌勉强撑起一个笑。

翡翠想问问她，为什么哭，为什么这么伤心？

她的情绪一般来说，很少外露。

他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崩溃的样子。

他在想，她这么一个情绪淡漠的，冷静的人，到底是碰到了什么事情，才会露出这么不堪的模样？

他总是觉得，她不太像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

叶菱歌用水冲洗了一把脸。

“那个，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叶菱歌踌躇了一会儿，这样说。

“......好，那我先走了，有事记得喊我。”

“嗯。”

翡翠走了。

叶菱歌没有管那一地狼藉，而是躺在床上，手背贴在额头上。

她是活着的。

对吗？

她被幽禁的那十年，孤独又无望。

她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情绪一下上来了，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怎么都收不住。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镇定一点。

你已经重新活了。

不要再想以前的那些事情了。

你要记住，你是活着，你要好好活在当下，然后和孟清嘉团聚，最后像顾文良复仇。

一定要好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叶菱歌不停地给自己心理暗示。

她下床，把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净，然后整理好仪容仪表，这才重新去见穆笙。

“你来了？没事了吧？”穆笙给她倒了一杯茶。

现在的叶菱歌很平静，与往日无异。

叶菱歌“嗯”了一声，然后说：“我没事。我们直接说正事吧。”

“行。”

穆笙开口：“玄武门距离北疆，大概要走十天。现在是冬日，我们得赶紧把物资运到边疆，不然北疆的战士这个冬日会难熬。我打算今天下午就起程。但是说实话，我自己一个没有保障，我才找的你。”

叶菱歌斟酌了一会儿，然后说：“你的意思是，你还需要抽调一些我黄龙门的人。”

“对。虽然说玄武门这么多年一直和军队有联系，但是这毕竟是第一次我们和他们合作？”

“合作？你帮助他们，他们的报酬是什么？我的好处又有哪些？”叶菱歌手肘抵着桌子，撑着头，漫不经心地说。

穆笙看着这样的叶菱歌，怎么也不能把她和几个小时前失态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如果我说你没有好处呢？”

“那你自己去弄，我带着人马上打道回府。”

穆笙浅笑，说：“开个玩笑，既然是合作，那双方肯定是要共赢的。”

穆笙垂眸，低声说了几句话。

叶菱歌挑眉。

野心挺大的。

“行啊。”叶菱歌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这个结果够有诚意了吧？”

“当然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叶菱歌愉快地回到了住所，然后把一众弟子聚集而来。

“你们待会儿赶紧准备一下，下午我们起程去北疆。对了，北疆条件艰苦，如果有人不愿意去，可以直接跟我说。”

十来个人相互看了看，然后推出一个人出来，道：“门主，我们做弟子的，这一路走来实在是稀里糊涂，不知道您到底想做什么？而且，江湖和朝廷一直有规矩，不能随意干涉彼此。本来玄武门就是个例外，这么多年一直如此，大家都习惯了。但是如果我们黄龙门也掺合进去，您让其他门派怎么想？这样下来，江湖和朝廷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叶菱歌想了一会儿说：“具体的我不方便说。但是这一点，我确实是没有考虑到。我唯一能保证的是这趟北疆之行，我会保护好你们的安全，剩下的你们自己决定来不来。但是选择离开的人，记得把嘴闭上，乖乖地会黄龙门，什么都不要说。要是让我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一个都别想逃，明白吗？”

叶菱歌这次出来，调了门内的一半高手。

有两人选择退出，回到黄龙门。

叶菱歌没有勉强他们，答应了。

下午即刻起程。

翡翠紧跟着叶菱歌，就怕她今天再出现什么意外。

叶菱歌看着翡翠一脸紧张的样子，有点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