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卿:“外祖母年事已高,比不得从前。”
韩锦嫣在一旁笑道:“江老夫人与祖母差不多年纪,三婶却说她年事已高,那祖母岂不是也一样了。”
沈卿卿低头不语,韩锦嫣在沈棠的记忆里一直是如此品格,她与江氏不对付,故而厌屋及乌,沈棠一进侯府,就处处跟她夹枪带棒。
江氏有些坐不住,喝道:“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沈卿卿深叹一口气,沈棠这个姨母,说她好吧,确实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了,即使韩锦嫣非她所出,她也尽了教养之责。
可偏偏她忽略了一个事实,韩锦嫣养在老夫人跟前,怎么会将她这个继母放在眼里。
更别说,当着老夫人的面斥责韩锦嫣,这不是变相打了老夫人的脸吗?
果不其然,老夫人面色不悦,韩锦嫣则是一脸的不屑。
沈卿卿想起今日的江母,决定帮一帮江氏。
“姨母您还怀着孕呢,切不可动气。您也说了,锦嫣不过是小孩子家家,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怎会将童言童语放在心上呢?”
韩锦嫣一听这话就炸了,她口不择言道:“你比我大不了几岁,在我面前充什么长辈!”
众人一脸凝重,韩嵘正准备说话。
却被韩峥抢先:“锦嫣,你这是不将我这个三叔放在眼里吗?坐在你面前的是你三婶,你说是不是你的长辈?”
韩嵘顿觉面上无光,喝道:“晚饭不用吃了,回你自己的房里待着去,好好思过!”
韩锦嫣见一大家子都针对她,急地快哭出来,狠狠地剜了沈卿卿一眼,便跑开了。
老夫人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卿卿,随后移开眼睛,道:“都用饭吧。”
众人这才寂然用饭,不闻他声,只有韩锐时不时地瞧一眼沈卿卿,心中砰砰。
他早就对他这个三婶有些别样的情愫,可奈何身份摆在那,他平时话也不敢多说。
今日瞧着三婶与之前倒大有不同,身上似乎没了他以前欣赏的那种端庄严整之气,似乎是多了几分慧黠。
饭毕,拿茶漱完口,老夫人便让身边的崔妈妈将这半年的账本册子拿给了沈卿卿。
沈卿卿瞧着眼前的账本册子,心中冷笑连连,以前沈棠每隔几个月便会往账上拨银子。
她按了按太阳穴,世上怎会有这种冤大头。
韩峥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心中纳罕,沈棠从不会这样。
老夫人开口道:“我们婆媳几个说几句体己话,你们若没什么事可以下去了。”
闻言,韩嵘韩峥韩锐恭敬地退了下去。
厅中只有女眷,老夫人才道:“庆玉已经年过四十,操持家务多是有心无力,从今往后,管家的担子就移到棠儿的肩上吧。”
庆玉是严氏的闺名,严氏听到这话后,没有丝毫的不悦,而是笑道:“母亲这是为我着想,倒是要累着三弟妹了。”
沈卿卿一时怔愣,这是什么意思?以前只是从沈家拿些银子,如今侯府要全指着沈家过日子了?
她挂着几分凉薄的笑容,问:“老夫人,您说什么?”
老夫人拧眉不语。
江氏又没眼力见地道:“母亲的意思,是让你管家理事,以后当家做主了。”
沈卿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起身跪下道:“棠儿年纪尚轻,并没有学过管家理事,若是耽误了府中事务,反而不妙。”
沈卿卿自问这种活计她一窍不通,沈棠的记忆里倒是有一些,但现在明显人家是在给她挖坑。
爵位一直在大房手里,她就是来当冤大头的,使劲往里面填银子不说,还落不到一点好。
即便将侯府管得井井有条,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也没有谁是生来就会的,都是从无到有,从不会到会,你且边管边学,有不懂的,问你大嫂便是。”
老夫人显然不依不饶。
沈卿卿:“老夫人三思,侯府让大嫂当家实乃名正言顺,若棠儿越俎代庖,传出去了定会叫人猜测侯府家风不严。
“若是大嫂心力不足,棠儿有一好办法。锐儿已经及冠,应当娶妻,到时候让未来的侯爵夫人管家,才是众望所归。”
一番话将老夫人的路子堵地严严实实,她一时竟不知如何说她了。
若是强行让她管家,的确会落个家风不严的名声,而锐儿迟迟不娶妻,也的确不是个事。
二人相持不下,江氏又准备做和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