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暮园外他语调轻快,说允许她暂住。
毕竟…..
当时她理所应当的以为,按宋与卿的性子,后半句话该是“不做赔本生意”。
真的是这样吗?
车停在暮园,宋与卿取下车钥匙,撑着困乏的眼皮瞧她,“倒也不算笨。”
孙姨在门口等得腿肚子发酸,听见宋与卿的声音,忙提灯去迎。
“二爷!白丫头她…..额,回来了好,回来了就好。”
白简无言地接过玻璃罩印花提灯,刚才走得急,竟害得她站在这里等了半夜。
“孙姨,让你担心了。”
“人平安比什么都好,再过一会天都亮了,和二爷进去歇一歇吧,我给你们熬鱼粥喝。”
宋与卿微不可见地环顾园子内侧,提着白简半残的胳膊往里走。
“孙姨,你去休息。”
“是。”
桌角摆着的燕耳冷凝成浆糊,白简从齿间吐出声叹息。
多好的玩意儿啊,可不能白糟蹋了。
想着,便情不自禁地凑了嘴上去打算嗦两口。
唇刚粘上,身子就被从浴室出来的宋与卿震得僵直。
他也是伤了的,从左肩头至胸口划拉出一道十厘米长的刀痕,约莫是被简单处理过一番,此前才未被白简发觉。
谁知男人被她如狼似虎地盯着,丝毫不恼,继而被那股偷吃的机灵劲儿逗得笑出声。
“不怕死你就吃吧!”
“啊?”白简凛然,忙扯起衣袖去擦唇角。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去看看他的伤,还是该问问他这句话里藏着的意思。
然而下一秒,宋与卿就替她做了选择,“过来给我上药。”
肩头的伤深一些,最严重的部分几乎都快见着骨头了,不用想都知道,他经历过怎样凶险的一幕。
刺鼻的药粉扑撒到伤面,很快便融进身体里,换来男人隐晦压抑的低喘。
“二爷,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白简问得小心翼翼,吐出的气息夹在幽兰味儿的熏香里,从男人耳后遛到鼻尖。
喉咙隐隐发燥,“不急。”
指腹薄茧戳在白简手背,自下而上抚过每道指缝,像被猫舌舔了一遭,黏糊糊的刺剌暧昧劲儿让人呼吸不通畅。
被撩得失了智,从喉咙里呻吟出更加魅惑的调子,“二爷…..”
“手都脱臼了还惦记着那些事呢?”
宋与卿挪揄,手上力度猛然加倍,不等白简叫出声,那错位的骨节便完整复原。
“等二爷伤好了再如你所愿。”
话是荤的,勾出的笑意是透着邪气的。
烫得白简忍不住埋下头想找个地方躲一躲。
宋与卿用手掌顶在女人半熟的额头,将她的脸强势抬平跟自己对视。
粉嫩的唇瓣轻轻撅起,似乎想用最简易的举动来彰显她对宋与卿的不满。
可眼底淌着剔透水光之中,那股子委屈和惶恐,却是藏都藏不住的。
跟外头那些熟捻男女事还要装出一副青涩果子样的女人不同,白简是实打实地害怕。
无奈一瞥,手指划过晶莹唇角,语气不自觉地放柔和了些,“桌上的东西,你吃了?”
白简吸溜着鼻腔,声音嗡嗡的,“没吃,刚碰上你就出来了。”
巴巴眨眼的失措神态,仿若被夺了晚餐的小狗,伏在主人手边等着下一次投喂。
“忍一忍,明天带你出去吃。”
“孙姨不是说….”白简心跳漏了一拍,惶惶然张了嘴嘟囔,“不….不会吧!”
宋与卿慢悠悠地仰躺下身子,调整成舒服的姿态朝白简点头,“你为什么出去,不也是因为察觉到了什么吗?”
白简挪近身子,害怕隔墙有耳,“我进了暮园才发现里面有几处怪异。”
“正院中央建鱼塘,轻则散财,重则家中有人患重病,院外西南角有一处突兀的高房,孙姨说是杂物楼,可我看成色八成是近一两年才垒起来的。”
“这叫白虎含笑煞,若出此煞,主家棺材不离家!”
宋与卿微侧起身,见床边女子娓娓道来,眉间少了刚才的愤懑青涩,反倒多了几抹从容自信。
不禁跟着她的思维走,“还有呢?”
“晚上太暗,我只在外头看明白了这些,不过就单从现下这间屋子来说,横梁压顶,床边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