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很快起了作用。
易辞新感觉每说一句话,都要停顿很久,意识昏沉。
徐文见其时机已经成熟,连忙过来谄媚道,
“表弟,时间也不早了,去后院休息一晚吧,你的房间表哥一直帮你留着呢。”
易辞新顺着徐文的话点了点头,“麻、麻烦表哥了。”口齿有些不清。
见他站起来时,身形有些不稳,徐文便想过来搀扶。
可还没等他动作,便见易辞新身后的高大侍卫一把将人搂在了怀中,那气势好似护崽子一般,霸道跋扈。、
徐文哪里见过这般盛气凌人的侍卫,讪讪地收回了手。
萧煜冷冷开口:“带路吧。”
“好好好。”徐文不自觉地点头哈腰,转身开始带路。
他内心奇怪道,明明对方是个身份卑贱的小小侍卫,为何有种唯我独尊的,让人不得不臣服的可怕威压?
将人送到房间后,徐文便离开了。
他闻着空气中似有若无的刺鼻味道,脸上控制不住地露出一股狞笑。
屋内。
萧煜低头看了一眼怀中人的模样。
易辞新头发半湿,柔顺的碎发黏腻贴在额前,白皙的双颊泛出一抹不正常的粉红。
嘴唇微张,呼吸沉重,看上去很难受。
他轻声问:“没事吧?”
易辞新意识迷茫,只能遵循着本能说道:“热……”
萧煜眉头一蹙,赶紧伸手试了试怀中人额头温度,烫得他指腹一缩。
“叫你不要喝非要喝,现在好受了吧?”他语气恼怒道。“真是自讨苦吃。”
这两兄弟算什么?只要易辞新肯点头,他可以立马让这俩人消失在世上。
易辞新浑身难受,听着耳边传来的既熟稔又安心的指责声,放低气息道:“……别凶我了,可以吗?”
“不、可、以!”萧煜咬牙道。
他强忍着内心的怒气,将人轻柔地放在了床榻上,倒也没再开口说话了。
四周静悄悄的,唯有屋内的烛火在随风摇曳。
这间房屋的布置十分简陋,萧煜开始无声地打量。
他发现这房屋里除了一张必备的床榻以外,连张供人休息的座椅都没有。那窗户上的纸糊在风中簌簌发抖,破碎不堪的碎片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萧瑟凄凉。
忽地,萧煜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刺鼻味道。
他神情一凝。
袖口中的刀片便如疾风一般,咻地一声将烛火熄灭。
没过一会儿,门口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徐文带着人,将整个房间都包围了起来。
他手中拿着火把,笑意狰狞。
对方只是说把人送到漠北,可也没说是活人还是死尸啊?
他大哥被那女人勾得五迷三道的,这般有趣的事都不来参与一下。
看着屋内毫无动静,徐文一声令下,“动手吧!”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几十个黑衣人从暗黑处冲出,锋利的利刃毫不留情地劈开房门。
徐文咧开嘴角,嘴角微微上扬,毫不掩饰地将邪恶的意图显露。
手中的火把‘啪啪啪啪’地燃烧着,徐文深深闻了一口刺鼻的空气,‘砰’地一声将火把丢向了屋顶。
他轻笑道:“辞新表弟,下辈子再见吧。”
可还没等他笑容完全落下,
一把利刃便抵上了喉间——
“不用下辈子,你现在就能见到他。”
萧煜淡漠的嗓音缓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