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妃毒杀一案,从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从目前看来,结果已经一目了然。
只是齐钰衡实在狡猾,漠北军翻遍了整个京城,都没把人揪出来。
皇上想借着这股风,将世家大族一并拿下,可六部里到处是世家子弟的身影,环环相扣,怕是没那么容易。
贺君翊想安插点人在刑部里面,以便随时探听京城消息。
要不是禁军统领蔡天涯与他实在不对付,他一堂堂漠北大元帅又何必如此?
周墨川虽不觉得他这做法有什么不得当,可心里难免有些担忧,沉声说:
“君翊,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往刑部插人。若是不小心被陛下知晓,对你的猜忌岂不是更深?”
贺君翊无所谓地笑了笑,“没事。有太子殿下在,漠北军就不会有事。”
周墨川垂下头来,低声道:“可太子殿下终有一日也会坐上那位置的。”
到了那时候,贺家又该如何自保?
“别想太多。”贺君翊抬手揉着眼前人发顶,吊儿郎当道,“有易辞新在他身边,便不会发生这种事。”
萧煜性情凉薄,手段比当今圣上更为狠戾,好似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势必会伤人伤己。
但是只要有易辞新陪在身边,萧煜心中便有了取舍,自会行事谨慎,三思而行。
周墨川抬臂,将头上的手扯开。眼看刑部越来越近,他蹙眉道:“好好讲话,别动手动脚的。”
贺君翊嘟囔两声,却也不敢再过多放肆。
与此同时。
萧煜和易辞新正在赶往城东钱庄的路上。
昨夜两人仔细想了想,这蔡天涯养的那个小白脸,极大可能就是齐钰衡。
这样一来,关州回程暗杀一事便可迎刃而解。
但是,易辞新有一个问题没有想明白,他看向萧煜:
“齐钰衡不是被靖北王养在府宅里吗?怎么又会和蔡天涯扯上关系的?”
萧煜摇了摇头。
“不知道。或许这其中的沟沟转转,只有当事人能说明白了。”
钱庄地处偏僻,在一个狭窄的小巷子里面。
墙上的红砖坑坑洼洼的,被雨水浸泡过多的木头散发出腐朽的味道。
这门面,可不像是一个钱庄该有的模样。
易辞新按下内心疑惑,一把将门推开。
却发现里边的院子更是荒凉一片。
四周修有几间矮小的偏房,看着像是拿来堆砌杂物的地方。
他绕着每间偏房看了看,纳闷道:“这就是齐钰衡落脚的地方?”
萧煜从走进院子,眉头就没放下了过。
他沉声说:“难道这蔡天涯与齐钰衡的关系并不是咱们想得那样?”
易辞新低着头没说话。
沉思半晌后,看向萧煜道:“殿下,要不咱们去禁军走一趟?”
萧煜点点头,“行,走吧。”
蔡天涯从进入禁军那一天开始,便一直扶摇直上。
虽说背后有人助力,但他本人,的确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
在朝中为官,为人处世足够圆滑,也没有落下任何把柄在人手中。
这次靖北王落马,牵扯进那么多贪官污吏,蔡天涯却能在其中独善其身?可想而知,这人心机是多么深沉可怕。
两人还未到达禁军营帐时,便有人上前来迎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