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回合下来,胜负已见分晓。
贺君翊只是想揍人一顿,并不想杀人。
可还等他收回佩剑,暗处忽地飞来一只利箭,擦着他的耳际呼啸而过。
嘭地一声,钉在了墙壁上。
贺君翊神情冷冽,“谁?”
“侯爷不是想见见我吗?”一道轻柔的声音从屏风后响起。
齐钰衡穿着一身素净白衣慢慢走了出来。
他眉目舒缓,唇角永远含着一抹淡淡的笑,只是脸色看上去比郊外的时候更苍白了。
贺君翊还未开口说话,一旁的蔡天涯先开口了。
“你出来干什么?”语气有些气急败坏的。
齐钰衡咳嗽几声,坐了下来,“外面吵得很,我来躲躲清净。”
闻言,蔡天涯才发现门外吵闹得厉害。
他掀开幕帘探头看了看,随又气愤地拉上。
太子交代的事情已经完成,贺君翊突然闲了下来,他盯着齐钰衡手中的小巧弓箭,不免有些唏嘘。
别看这家伙像个书呆子似得,当初在秋猎场上的骑射比赛上,却是稳稳地拿下了第一名。
只是如今这病弱模样,再重点的弓箭,怕是也拉不动了。
不过他也只是短暂地唏嘘一下,就好像看见美丽的花儿枯败般,感慨两句。
毕竟这家伙曾派人暗杀过周墨川,他没当场把人杀了都算是仁慈了。
他的目光毫不掩饰,连同心中想法,一并显露在了脸上。
齐钰衡不在意地笑了笑,“贺将军,事情已经办好,您是不是该回去?”
贺君翊心中一惊,面上却丝毫不显,漫不经心道:“回去也无事,坐在这里喝两杯茶倒是不错。”
“这茶水已经凉了,不如回去烧壶热水。”齐钰衡不慌不忙地走过来,扯了好几下才将墙壁上的利箭扯下来。
看得真让人费劲儿。
贺君翊搞不懂 ,都已经这般境地了,何不安安稳稳地过一生?
非得弄出点风波出来,死也死不利落。
蔡天涯听着账外的吵闹声越来越大,眉头越蹙越紧。
他将齐钰衡养在身边的事,京城里本就有不少人知道。
可今日一闹,若是闹到了皇上面前,他这禁军统领的位置怕是有点悬了。
低声对着齐钰衡说道:“现在怎么办?”
“无妨。”齐钰衡将袖箭慢慢插回箭筒中,“几则传言罢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便可。”
他的声音微小细若,以至于贺君翊就站在营帐之中,都未能听得清楚。
不过凭着他敏锐的直觉,他猜测这绝对不是啥好话。
周墨川守在营帐外,担忧地等了半个时辰,才看见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从树梢上跳下去,落到人面前,“如何?”
贺君翊皱了皱眉,“先去趟宫里吧,问问太子殿下。”
周墨川见他面色不虞,沉声应道:“好。”
东宫内。
萧煜与易辞新也没闲着。
大雪将至,不少地方便会出现饥荒灾民。
由于那烈性药粉的原因,关州附近更是惨不忍睹。
虽然朝廷已经即刻安排人下去处理了,可无人可收的尸体还是接连不断地出现在街道上。
霎时间人心惶惶。
好多洲县已经开始禁止关州百姓进入,就连在关州治理疫病的大臣都被排斥了。
萧煜清楚这玩意有多害人,却有一时寻不出药到病除的方子。
两人将整个太医院翻了个遍,才堪堪这么几本苗疆的医书。
萧煜抬起眼眸,瞧着易辞新眼底的青黑,疼惜道:“你昨日才睡了三、四个时辰,快去补补觉吧。”
易辞新疲倦地哈了口气,“不用,早点把这法子找出来才是要紧事。”
萧煜叹息一声,起身正准备强硬地将人抱到床上去,门外忽地想起了熟悉的说话声。
是贺君翊和周墨川。
萧煜动作一顿,回眸看向来人,“出什么事了?”
这俩可不像是爱大晚上进宫的人。
贺君翊开口,将今日在禁军营帐中的事情说了个仔仔细细。
最后,看着萧煜问道:“殿下,你为何不直接抓了他?”
“不行。”萧煜摇头,“这人背后牵连甚多,不可强来。”
贺君翊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