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瞧着那暗色图腾,瞳孔突然震了一下。
“这……这是……”
萧煜眼神冷厉,等着人继续说下去。
烟云不可置信地呢喃自语,“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易辞新与萧煜对视一眼,感觉这图腾并不简单,背后应该藏有更大的秘密。
萧煜沉声追问:“怎么?”
烟云目光透着股死气,“这个图腾,只有王爷的近侍才会刻有。”
“女子刻在手腕内侧,男子刻在脖颈深处。”
她眼里带着怨恨,“王爷去关州之前将他们全部安排在了齐钰衡身边,没想到……”
萧煜唇角微勾:“没想到齐钰衡一直在利用靖北王,是吗?”
为了报复,甚至不惜将靖北王最后留下的人杀掉。
“哈哈哈。”烟云荒凉地笑了一声,“真是狠心啊。”
易辞新看着对方癫狂的模样,蹙眉道:“莫非关州疫病,也是齐钰衡的手笔?”
“你是说那烈性药粉吗?”烟云抬起眼皮,笑着看向两人。
她的嘴角溢出鲜血,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易辞新点头,看着人问:“你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烟云五官开始抽搐,连眼尾都开始溢出血丝。“那东西就是我和他弄出来的。”
“起初,王爷只是想用来惩罚不听话的下人,却没想到齐钰衡联合关洲官吏,想把这东西用在边境上,让整个豫朝从内部开始腐烂。”
“不过,这手段虽然有些狠毒,结果却和王爷想要的差别不大,便没有制止。”
烟云说话已经开始越来越小声,“就算你们现在将他杀了也没用,这药物吃了就会上瘾,永无终止尽头。他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哈哈哈哈哈……”
萧煜和易辞新站在一旁,看着烟云慢慢停止了呼吸。
她整个舌尖都成了暗黑色,想必早已中毒太深。
两人走出刑部地牢。
银白的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怪不得齐钰衡从始至终都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因为他自始至终就没想过活下去。
他要死,要千万无辜百姓陪着他一起死,要豫朝数数代代的子民,被药物摧残折磨一生。
寒风吹过两人发梢,易辞新不禁打了个冷颤,直冷到骨子里。
他终于知道三年前,他易家平白无故被陷害。
不过是挡了齐钰衡的路。
那时候,他爹身为内阁首辅,又是清正廉洁的丞相。
在查到关洲异常的支出账本时,便想着悄悄安排人过去查清楚,再将其禀报给皇上。
谁知,他还未动手。
一纸诉状便将易家送进了大狱。
为了一己私欲,害了这么多人命……
易辞新抬眸看着天上的星河,一时心情到复杂无言。
萧煜握住人冰凉的指尖,回了东宫。
他想起周墨川所说的普陀寺,看向易辞新:“明日咱们去普陀寺走一趟吧。”
易辞新抿了抿嘴唇,“那京城这边怎么办?”
萧煜背靠在床壁上,将人捞进怀中抱着,“别担心。有那死老头在,京城绝对不会出事。靖北王一死,那蔡天涯和齐钰衡还不够看得。”
易辞新翻身压在人胸膛上,那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进人心尖上去,“所以你才一直没抓他们吗?”
萧煜双手握住人柔软的腰肢,往下轻轻压着,“本殿下这叫放长线钓大鱼,齐钰衡手上肯定还藏有不少药粉,咱们得逼逼他。”
易辞新蹙眉看人:“殿下说话就说话,耍什么流氓?”
萧煜指尖下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人绯红色的耳根处,“这就叫耍流氓了,那我等会儿可能会更过分哦。”
易辞新抬眸瞪了人一眼,还未来得及说话,嘴唇便被人含住了。
屋子里烧着暖炉,热得人汗流浃背,窗外寒风凛冽,时不时飘两粒晶莹的雪花下来。
隔日清晨。
萧煜趁着身边人还在熟睡,先去了趟勤政殿。
“父皇,等会儿我和辞新就要出发去普陀寺了,您抽个时间把京城里的流言制止一下。”他说完后,又补充道,“哦,还有,马上过年了,你赶紧派人去岭南把易大人他们接回来,让人家过个团圆年。”
老皇帝听得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