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吴承天吃起来让一旁的吕绍清也感觉出这位是真饿疯了,也不再多言,一时间只剩下两人大快朵颐的声音。
两人从下午一直吃到了华灯初上,吴承天算是把早中晚三餐一餐给吃了。吕绍清又点了壶葡萄酒,两人一边品酒,一边欣赏着夜市的美景。
此时酒楼的生意更加热闹了,四楼都几乎坐满了。这时,吕绍清轻轻推了推吴承天放在桌上的手,指了指对面那一桌,低声说:“今天还真是赶巧,天师要见的那醉八仙差不多都来了呢!”
吴承天闻声望去,那一桌却有不少酒客。当中书生似乎有点喝多了,竟将手中剑拿了出来,顺手舞出个剑花来,说:“江湖不平出鞘来,四海不宁拔剑去!我舞此剑,却是想起少年游侠的往事来!”旁边一个官儿笑道:“学士豪情,至今未减。”书生大笑道:“现在是靠着圣人混酒食,哪还有什么豪情?”
说吧,书生蓦然站起身来,手弹宝剑,朗声吟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值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吟声未毕,忽地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嗤笑道:“先生高才那是真高才,诗更是好诗,就是这剑舞得真不怎么样,没事还是别舞了。”
书生闻声望去,那一桌人坐了四个人,三男一女,各个气度不凡,都有一股扑面而来的杀伐之气。就算是语气调侃的那位女子都自有一种威严,一看就是军旅之人。
书生看清说话的女子哈哈大笑,随口吟诗作答:“青莲居士谪仙人,酒肆逃名三十春。天策将军何须问,金粟如来是后身!曹将军,你说我这身手投军如何?”
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吴承天也认识的天策府地煞营领军曹雪阳。旁边三人分别是四绝中的两位“剑绝”裴旻、“力绝”李嗣业,算上曹雪阳“枪绝”罗兴义的徒弟身份,那么武林四绝算是来了三个了,剩下那位是李嗣业现在的顶头上司,回京晋升的四镇节度使高仙芝。
显然李白和曹雪阳颇熟,曹雪阳说话也毫不留情:“你们读书人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当兵的吗?投什么军?投军你这身手也不怎么样。”曹雪阳这话有点针砭时弊的味道,府兵制虽然从明令上已换成了募兵制,但对于士人的影响那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消除的,那就是越来越多的人不愿意当兵,士人也不愿意从军。这也导致了朝廷里能带兵打仗的武将越来越少,朝廷也不得不启用外族将领。
坐在曹雪阳身旁的男子突然不淡定了,拱手行礼道:“原来果然是青莲居士啊!闻名久矣,何幸今日得遇!我乃河东裴旻。”
“‘剑绝’裴旻?!哈哈哈哈,曹将军说得不错,我果然是在班门弄斧。我十年前曾去山东寻您,想拜与您门下而不得其门,如今却在京城偶遇,真是天助我也!早想见传说中的剑气如虹是怎么样子的,天下人用剑者多矣,唯裴将军剑法如神矣。”李白哈哈大笑,仰头将杯中酒一口而尽道:“我今日得遇平生偶像‘剑绝’裴旻,如此人生乐事,岂可不醉!来同饮、同饮!”说完李白就抛下了自己这边一桌人,端着一壶酒跨步坐倒了曹将军那一桌痛饮起来。
这一桌四人都是武将,更是带兵打仗的大将军,哪有不会喝酒的。李白这名动九州的诗人却如此平易近人,四位将军自然也给足了李白面子喝个不停,李白更是一气不歇连饮了几大盅,忽听得“啪”的一声,他将鞋子除了下来,一甩头,又把帽摔到地上,摇摇晃晃的说道:“啊,醉了,醉了,当真醉了!”说罢伏在桌上,果真就呼呼噜噜打起鼾来。
四位将军显然也是不知道这李白居然是如此率性之人,说醉人就喝倒了。倒是李白那一桌的有一位站了起来,往这边瞅了一眼,笑嘻嘻的说:“哎,醉了,醉了,真的醉了!”这位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出,站起身来安之若素的抿了一口小酒:“呵呵,倒也不枉了他‘谪仙人’的名号,只是万一圣人待会召他进宫作诗,嘿嘿!那可就麻烦了。”张旭说着令人伤脑筋的话,脸上却是一副极为写意的表情。显然一杯下肚,他感觉好极了。
“好你个张癫!”张旭旁边坐的是“高谈雄辩”的焦遂,则显得更为狂狷不羁,将酒盅端过了鼻头,仰着头隔空往嘴里灌。豪饮一大口方才呵呵一乐:“那你可就小觑他了。‘李白斗酒诗百篇’,他若是醉了,这诗只能是千古流芳啊!”一大口酒下去,焦遂醉态酣然,酒水溅得他脸、衣襟、桌子上都是却浑不在意。
“是啊,是啊!”与三人相邻的角落一桌,美少年崔宗之一人一桌坐在这里自斟自饮,好不快活。说着,崔宗之突然来了兴致,吟唱起这首《饮中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