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歌》来:“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麹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世贤。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辨惊四筵。”
崔宗之歌声清亮,击腿而拍,顿时引起了在场众多书生的共鸣:“这醉态,真是写得淋漓尽致,该饮,同饮!”不知又是哪一桌传来的声音,一时间席间大多书生皆举杯共饮。
“好诗,好诗!好诗岂能无字,来、来、来,今日我张癫就献个丑,也算是我的见面礼!”听张旭如是说,云来酒楼的店家哪还不知情识趣,赶忙取来了纸笔,就在旁边一张空桌上铺好。
张旭选了一枝大号的狼毫笔,蘸满了墨。“嗝~!”张旭突然打了个酒嗝,然后就见张旭大笔挥舞,墨汁飞溅,写完了这首诗,他的脸上,东黑一块,西黑一块,连胡须上也溅满了墨,旁边离得近的,衣裳上也有点点斑斑的墨迹,张旭却毫不在意,挥笔笑道;“你们是醉态可掬,我却是丑态毕露了!”
“好字!好字!”除了犹自酣睡的李白周围的人几乎都围了上来,皆被张旭的字所吸引哪里有功夫关注这些小节。
文人们如此热闹的气氛自然也刺激了在场的四位武人,文武相争特别是对于这些朝堂之人,更是敏感。这四位都是堂堂的将军,更有高仙芝是回京受封的。京城可到处都是皇上的耳目,就说这在一旁酣睡的李白醒了都可能将今天的事说于皇上听。高仙芝自知自己是个异族将领,如今能得此高位全屏皇恩支撑,若是皇上知道他们四人今日要被这些书生给比下去了,那恐怖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于是,高仙芝一边观赏张旭的字一边看似夸赞的说:“笔走惊鸿,气如游龙。这首《饮中八仙歌》在‘草圣’手中几乎活了过来。如一幅泼墨山水画,看得我等如痴如醉!如此神来之笔,不愧是圣人点名的三绝之一啊。不知同为三绝的‘剑绝’裴旻可愿也露一手让我等看看眼界?”
高仙芝将球抛给裴旻,裴旻自然心领神会,如此说道:“五年前家母过世之时,曾请‘画圣’吴道子在天宫寺作壁画为家母超度。当时吴道子好久不曾作画没了灵感,我便持剑起舞方成就壁画。现如今我也抛砖引玉,请诸君鉴赏。”
话毕,也不见裴旻有任何动作,他腰间的剑自己脱鞘而出,如同一道闪电,寒光凛冽直奔穹顶而去。